乔伊人点进【狂踹瘸子好腿】的直播间。
    短暂的画面加载过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优雅长裙，戴着黑边眼镜的短发少女。
    少女的指尖像蝴蝶一样穿梭在琴键之间，伴随着流水般的音符，给人一种浓烈的文静气质。
    如此文静气质的少女，乔伊人见到真人时，特地看了一眼昵称和头像，以确定自己并未进错直播间。
    进一步观察下。
    她发现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透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白皙，偶尔瞥向悬浮球的眼睛，竟是一种精灵般湛蓝的颜色。
    一头奶奶灰的短发，也应该不是天然形成，而是特地染成的颜色。
    “cosplay？”
    乔伊人下意识的想道。
    但对比少女身上明显正常不过的着装，cosplay的概率显然不大。
    “白化病？”
    下一秒，一个疾病术语，浮现在乔伊人的脑海。
    白化病是一种无法治愈的遗传病，主要由基因突变导致黑色素生成异常而造成。
    全世界大约两万名正常人里面，就会出现一名白化病患者。
    乔伊人看了一眼弹幕，此前也有人在直播间提问主播肤色的问题。
    看了一会儿，直播间右上角的真实人数，一直在40到60之间波动。
    两分钟后，一曲结束。
    几名忠实粉丝，送了一点免费的小礼物。
    “感谢【沫沫不是嬷嬷】的荧光棒，感谢【猪猪夹】的礼物……”
    “主播是白化病吗？”
    “嗯，我是白化病，头发和眉毛都是故意染的……”
    “大家看我下午做的美甲，好不好看……”
    “你们想要听什么曲子，我都可以弹，只要一毛钱的小礼物哦。”
    少女冲着悬浮球，笑盈盈的道。
    下一刻就有人刷了一块，点了首乔伊人从没听过的曲子。
    她本想发弹幕询问少女，不是要教学钢琴吗，但这首曲子倒也蛮好听，索性又等了几分钟。
    随着最后一个琴键落下，卫筝不动声色的揉了揉手腕，心中暗暗苦恼。
    网络直播比她想的更难，像她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连糊口都做不到。
    卫筝望向悬浮球：“大家还有什么想听的？一毛钱就能点歌哦。”
    “能唱歌吗？”有人问道。
    卫筝摇头道：“主播声音不好听，唱不了。”
    “会跳舞吗？”又有人问。
    卫筝再次摇头：“不太会……”
    没多久，直播间人数-1，-1……从5开头跌落到4开头。
    只要停下弹琴，就会有人离开直播间。
    这时，她似乎想到什么，朝悬浮球问道：“伊人妹妹，你有在直播间吗？”
    乔伊人打了个字：【在……】
    卫筝立马说道：“那我教你弹钢琴吧，欢迎你加入钢琴大家族。”
    乔伊人：【冒昧问一下主播，你为什么取这样的昵称和头像？】
    卫筝一脸疑惑：【伊人妹妹，你不觉得这个昵称和头像，都很搞笑吗？】
    乔伊人：【这和你气质不太搭……】
    看到乔伊人发的弹幕，卫筝马上做出一副鬼脸，歪着脑袋：【我其实是搞笑女，不是一名正经的钢琴主播。】
    乔伊人：【好吧，主播你开心就好。】
    卫筝答道：【叫我腿腿。】
    闲聊了两分钟后，教学才不怎么正式的开始。
    卫筝站起身，画着星星图案的美甲，指着钢琴的每一个部位，认真道：“伊人同学，在弹琴之前，我先教你认琴……”
    “这里是键盘，这是音板，这是踏板，这是琴弦……钢琴上每一个音都有一根琴弦，高音可能有两到三根……”
    “然后是坐姿……”
    乔伊人静静听着，一边对照自己的钢琴，默默记忆。
    跟“腿腿”学钢琴的任务难度只有2点，甚至比踩单车还容易。
    一方面是腿腿讲的内容，确实通俗易懂，涵盖内容广泛，但都是一些基础的钢琴构造与乐理常识。
    另一方面，腿腿讲课确实生动，没有那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学习效率非常高。
    某一瞬间，乔伊人忽然想到，也许腿腿直播教学钢琴，甚至是教一些英语数学课，可能直播效果比单纯的弹琴会好很多。
    【完成建议：跟该用户学钢琴。】
    【难度2。】
    【奖励：2点自由属性、20听劝值、精力药水+1。】
    乔伊人回神过来，看到面板跳出一道提示。
    对于两点自由属性，毫无意外肯定要加体质。
    但她转念一想，却没有打算现在就加上。
    自由属性具有恢复体能的效果，等体能接近极限再加点，能省下一段休息时间。
    早上减肥，晚上刷题和学琴，乔伊人精力被消耗的差不多，渐渐涌起一缕倦意。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
    她没看手机，也能猜到大致的时间范围。
    只要每日作息规律，不管睡觉和醒来，时间都会趋于固定，甚至精确到一分钟内。
    乔伊人打了个哈欠，发了一条弹幕：【我先走了，腿腿姐。】
    卫筝注意到弹幕，朝悬浮球挥了挥手：【好的伊人妹妹，晚安么么哒。】
    乔伊人：【晚安。】
    卫筝眨了眨水蓝色的眼睛：【那你明天记得再来哟，学琴是一个需要坚持的过程，千万不能中途放弃。只要你愿意每天都来，我就愿意每天都教你。】
    【一般只要坚持10天左右，你就能弹奏一些比较简单的新手曲目了。】
    【收到一条建议：坚持向腿腿学琴，进度1/10。】
    【难度：4。】
    【奖励：颜值+1，气质+1，十指灵活程度小幅提升。】
    看到蹦出来的新建议，乔伊人眼睛微微一亮。
    这属于意外之喜。
    就算没有这条建议，她也会和腿腿学琴，直到把lv4的大师级钢琴技能拿到手。
    往账户里充了一千块钱，乔伊人全部兑换成礼物打赏出去。
    看到礼物特效的瞬间，卫筝不可思议的站起身，双手合十的鞠了一躬：“谢谢伊人妹妹的礼物！非常感谢！”
    【拜拜了，晚安。】
    乔伊人发了最后一条弹幕，便退出直播间，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前两天她还没有这个习惯，但不知道哪里的骗子没完成业绩，凌晨一点都还给她打骚扰电话，直接被气的半死。
    卫筝下播后，给乔伊人发了一串微讯号，久等不过后，便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到一个男孩跟前。
    “姐，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男孩一脸自责的道。
    “哪有的事，”卫筝轻巧的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乖乖养病，再坚持一段时间，一定能等到配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