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韵将身体向后撤，用着平静和肯定的语气说着。
    “你受伤了？”
    “受伤？”
    顾淮笙诧异，“孤并没有受伤，太子妃何出此言？”
    “没有受伤吗？可我闻到了止血用的药材味道。”
    两人初遇的时候，她也闻到了这股淡淡的味道，只是那时候没有深想。
    凤灵韵疑惑，为了解惑，更是直接伸出手在顾淮笙的胸前还有腰腹两侧摸着。
    顾淮笙本就因为她靠近而绯红的脸，此时快要红成煮熟的虾。
    他抓住凤灵韵在他身上游走的手，轻咳一声，“孤发誓，孤真没有受伤。”
    虽然和顾淮瑾两人共处三日，偶有打斗，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最多只是膝盖或者大腿有乌青，不足以用药。
    见他都起誓了，凤灵韵也就相信他没有受伤。
    “这就奇了怪了。”
    凤灵韵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既然你没有受伤，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多巴豆的味道？”
    “多巴豆？”
    顾淮笙不解：“这是何物？”
    凤灵韵：……
    这可难倒她了，她并不知道多巴豆在古代叫什么东西。
    多巴豆是生长在肯尼亚的一种巴豆属植物，可以用来止血，但如果用量过度，会压制人的性欲。
    诶！
    凤灵韵猛地站起来，眼眸满是光亮。
    她语气略显兴奋告诉他：“你把手腕给我。”
    顾淮笙见她兴致高昂，虽不解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将他手腕伸了过去。
    凤灵韵将手搭在了顾淮笙的手腕上，认真诊脉。
    阴虚火旺，胃部有些小毛病，剩下的就是沉淀在身体里的毒素，以及那处的萎靡。
    整体来说的话，身体还好。
    她认真地看向顾淮笙：“你觉得，周绍云可信吗？”
    顾淮笙身体里有毒，周绍云不可能把不出来。
    但是她不知道周绍云在顾淮笙的心中有多重要，所以先问问。
    顾淮笙也从凤灵韵的问话中，窥探到周绍云可能有问题。
    但他思索片刻，语气带着坚定。
    “周绍云可信。”
    “好，那你和我述说，他平常给你把脉后，都和你说什么？”
    顾淮笙面颊一红，略显不自在：“那些病症不太明说。”
    两人都懂。
    凤灵韵安抚他：“无妨，在真正的大夫眼中，男人女人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你都可以说。”
    顾淮笙犹豫片刻，想到自己要做出改变，而诉说自己的隐私，也算是一种改变。
    他心一横，索性直言，“他说孤天阉，且孤的体内，有许多年沉淀下来的毒素。”
    凤灵韵点了点头，看来这周绍云的确可信，没有说假话。
    “既然是毒素，为什么他不给解毒？”
    顾淮笙脸上浮现无奈的神色。
    “在他发现孤体内有毒后，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为孤调养身体，且孤为了方便，还特意将他从宫中，调派到东宫。但孤减轻一些毒素，三日之内，体内的毒素必定会增加。
    孤将东宫负责衣食住行的人系数换了三遍，甚至墨羽，墨肖和墨影都关起来一段时间，但是无用，这个毒好像就在孤呼吸的空气里，无法摆脱。”
    凤灵韵若有所思，“或许……这毒就在你呼吸的空气里呢？”
    顾淮笙看向凤灵韵，丹凤眼微微上挑。
    “你是说，熏香？”
    凤灵韵眨眨眼：“也有可能。”
    顾淮笙摇了摇头，“孤也换过熏香，甚至达到一个月一换熏香的气味，店铺等，都无用。”
    在发现体内有毒之前，他的熏香一直都是从宫中拿的。
    发现有毒后，他便不再从宫中取。
    但是那个毒素依然存在，他便觉得不是熏香的问题。
    凤灵韵抬手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倒是有点复杂。不过你先试着停掉熏香，包括为衣服熏香的这个步骤也去掉。你之所以被诊断成天阉，我怀疑和这个毒有关，待我哪日有空，去东宫看一看。”
    顾淮笙眉眼柔软，唇角上扬着。
    “好。”
    讨论完了他体内毒素的问题，顾淮笙便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来一个四方形礼盒。
    “你定做的武器，孤已经做好了。”
    话落，顾淮笙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金色镶嵌十二颗宝石的手镯。
    凤灵韵惊喜，一边拿起手镯一边问着：“你刚刚说是你做的？”
    “是。昨夜就已经做好，只是做好时发现是亥时一刻，担心你睡下，便留到今日来送你。”
    顾淮笙语气里有着些许的自豪，“这个手镯的真正用途，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日后你若用它做了什么，不会有人怀疑手镯就是武器，更不会查到你身上。”
    这是他和她之间的第一个只有彼此知道用途的礼物。
    凤灵韵一边将手镯往自己的左手戴，一边用着赞赏的口吻说着。
    “你也太心灵手巧，心细如发了吧？”
    连她以后用这个东西杀了人，或者干了啥坏事，让人怀疑不到她身上都想到了。
    这也太周到了！
    看着她满心欢喜的样子，顾淮笙情不自禁地笑着：“你欢喜便好。”
    凤灵韵点头，“喜欢喜欢。”
    她一边打量着，一边想着那天的情形。
    她说完他对她来说就是儿子后，空气其实寂静了那么会。
    但她是谁啊？
    一个不知道尴尬为何物的人。
    很快就将事情给翻篇，先是让顾淮笙给她定制武器，又讨论起趁着凤竟振被关大牢，让顾淮笙去搜查凤竟振书房，肯定能搜出来什么犯罪，或者叛国的证据。
    但是那时候府中下人多，又有侍卫把守，不方便贸然潜进书房，可能会打草惊蛇。
    于是她才借着三万两银子不够买嫁妆为由，将人顺理成章地赶走，再让司靖的人明面上把守书房，不让人进。
    实际是方便顾淮笙的暗卫，来搜查凤竟振的书房，寻找凤竟振的犯罪证据。
    但是没想到事情闹大了，顾淮笙和顾淮瑾都被绑起来了……
    “没有。”
    顾淮笙摇了摇头：“墨影这几日都在查，但是没有搜查到任何他和五皇子，其他人之间的书信，贿赂等证据。都是一些很正常的奏折，或者是古籍等。”
    “密室呢？”
    连凤老太太都有密室藏银子，她不信凤竟振不会也弄个密室。
    顾淮笙再次摇头：“密室里只有这些年来皇上给凤家的圣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难道凤竟振会是个好官？”
    凤灵韵倒吸了一口凉气，摇头坚定道：“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