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殿下如何让沈烬墨活着来接我
作者:逗欢   装死失败后,病秧子被奸臣宠上天最新章节     
    夏彻搂着陈萝入了屋内,同两人一道过来的,是身上热汗未歇戴着面具遮挡容颜的韩洲,不多时背着药箱的成阳秋也跟了过来。
    借着成阳秋替谢南星看诊的间隙,陈萝将两个孩子召到跟前,指了指外头:“安安和宁宁先跟着阿嬷堆会雪人,好不好?”
    并非命令,陈萝站在一个相对平等之视角,在同两个孩子商量。
    她在用对待大人的方式对待两个小孩。
    若两人不愿,陈萝会极耐心的听两人说明缘由,再细细将她的想法告知两人。
    她和夏彻的孩子不能成为那等只知听命行事,不知思虑周全的人。
    夏穗安牵着夏穗宁两只小手牵在一处,颇为担忧道:“阿娘你莫要说太久,会很累的。”
    “等你们把雪人堆好,阿娘就回房歇息,好不好?”
    “嗯嗯,拉钩。”
    成阳秋诊脉之后同陈萝一道修改好药方便离开了屋子,接着便有仆从在谢南星的榻上支起了小木桌,日日煨着的药膳也被送到谢南星跟前。
    房门被从外头关上,屋内的四人一道围坐在谢南星床边,看着谢南星吃着药膳。
    他们一致觉着谢南星应当卧床静养。
    韩洲提着茶壶给陈萝和夏彻将热茶斟上,看着谢南星小口小口吃药膳的模样,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谢南星,你这次还真争气。”
    从猎场到洛水争气,从神都到深林争气,从深林到定西郡争气。
    如今就算吃药膳,也争气。
    他可没敢忘记谢南星被沈烬墨追着哄着吃药膳的模样,同现在比,那压根不像同一人。
    谢南星连喝几口茶汤将口中药味压下,软笑开口:“都不容易,我能活,要感谢的人很多。”
    目光同陈萝撞在一处,曾经那浑身上下充斥着鲜活之气的女子,如今被温婉柔和包裹。
    如果能不带那股子浓到所有人都不能忽略的病气,陈萝肉眼可见的幸福,会让所有人都替她开心。
    轻拍谢南星手背,陈萝开始熟练的宽慰谢南星:“你莫忧,我师弟在这边,这点子病当不得什么数。”
    那个在马车里头孤注一掷,誓要以己为棋送她的殿下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女子,似乎如愿了。
    但如果早知如愿的代价是这般,谢南星觉着陈萝哪怕是以性命为代价,也依然会选择这一条路。
    可夏彻,则不然。
    夏彻将陈萝搂紧了几分,那双落在陈萝腰间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
    “南星既然到了定西郡,日后便待在此处等忘衡来接你。”
    这是夏彻和沈烬墨达成的共识,可这共识谢南星一开始就没打算认。
    他想着,他应当为沈烬墨,为那些死在沿途的人,再多做些。
    抬手将脖颈上的血玉拿下,谢南星那被柔软包裹的锐利,展露在众人跟前。
    “殿下如何让沈烬墨活着来接我?”
    不论最后要问鼎皇位的是夏彻还是夏域,谢南星想要的结果,都只找夏彻来讨。
    夏域的乘势而为,是旬湛的多方筹谋。
    可夏彻拥有的人、地、银子,是他和沈烬墨不惜一切代价送来的。
    沈烬墨从未动过携恩图报之念头,可谢南星就算不要这张脸,也必须讨到这个承诺。
    “夜色遮掩之时将其五马分尸,日出东方之际还你们新生。”
    陈萝懂谢南星骤然低头的落寞,他们这些人谁都不好过,可最后只有一个沈烬墨,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谢南星,是心疼的。
    “南星,我夫君会以毕生之力,找到那最合适之契机,还忘衡以公道。”
    “所有属于夏弘的罪名,自当让夏弘背着。”
    多说了几句话,陈萝便微微咳嗽了起来:“可在我夫君坐稳山河得天下百姓信任之前,这些事,我们不能做。”
    江山不稳,就要替奸臣翻案的君王,必让这民心惶惶,山河动荡。
    拦腰将陈萝抱起,夏彻对着谢南星道:“你们略微等我一会,我先将阿萝送回去。”
    陈萝推了夏彻一把:“你同南星好好说,有阿如带我回去。”
    “阿如能抱你回去吗?”
    房门被打开又合上,韩洲听到夏彻小声埋怨陈萝:“娘子,是我与你会尽毕生之力还忘衡公道。”
    夏彻的余生,要有陈萝的。
    陈萝不能将他一人丢下。
    步子走远,谢南星瞧着韩洲眼眸中流淌的异样:“阿萝的伤同你有关?”
    什么都瞒不过谢南星,韩洲状似笑得轻松。
    “无碍,反正欠了这么多人,余生当牛做马好生还呗。”
    “若是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继续还。”
    那个年少肆意的少年郎,在经过一次次磋磨之后,似乎没变,但细细一瞧,其实是变了的。
    身上的担子重了,再是伪装,那颗轻巧的心也不在了。
    压根不信韩洲这鬼话,谢南星接着追问:“接应你的时候出了意外?”
    苦苦压抑无处得到述说的言语,最终还是当着谢南星的面,选择了坦诚。
    “水位时高时低,竹筏飘的方位有了出入,时间异常紧迫,她为了救我没有及时替自己解毒。”
    “还要多谢你,若非你给我喂了那么多糕点和肉,我也不见得能这般活蹦乱跳。”
    谢南星坐直身子,轻拍了韩洲的脑袋一下,又在韩洲委屈的目光下,给韩洲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没有人会怪你,你若觉得难过,就喝点茶假装被烫哭呗。”
    他们人人皆有所求,而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们人人能怪的有这时势,有这天地,有自己。
    却没有人能怪被蒙在鼓里的韩洲。
    盯着谢南星拍他脑袋的那只手:“谢南星,我刚刚瞧见你也是这般哄安安的,你不要把我当个孩子看。”
    “可我的确比你大上一岁。”
    韩洲,就当叫谢南星兄长。
    “哈哈。”
    韩洲想到了极其好笑之事:“我虽说同沈烬墨师出同门,可若不算师父这边,你和沈烬墨都得同安安宁宁一般,叫我一声叔叔。”
    谢南星抬手猛的甩了韩洲脑门一下:“你真有这本事,日后同沈烬墨去说,在我跟前装大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