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日日不着家,便是去秦楚楼?
作者:逗欢   装死失败后,病秧子被奸臣宠上天最新章节     
    谢南星由昨日引他来太医院的小太监带着,不多时就到了太医院。
    沈烬墨穿着一身亵衣裤躺卧在榻上,容色依然煞白,显然尚未从病痛中复原过来。
    “世子殿下好生神气,这上值第一日便告了病假。”
    谢南星将包裹放下,找了张凳子坐下,微微喘着气:“今日夫子让我买古琴,世子殿下如今不能上值,也不知我能从何处借些银子?”
    谢南星隐隐的怒火半压不压,沈烬墨觉着这小病秧子生气的模样也很是俊俏。
    “那本世子的罪过就大了,连个小病秧子都养不好。”
    笑着打趣,沈烬墨在哄人:“银子你莫愁,本世子就算去卖身,也给谢公子把买古琴的银子凑齐。”
    谢南星眉头一拧,瞧着沈烬墨更加不满:“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这种卖身换银子的事情,也不是会发生在沈烬墨身上的。
    以沈烬墨的经历来说,绝对不可能说出这般话。
    见沈烬墨不答,谢南星询问的语气带上了很直白的怒意:“你不让我去秦楚楼,你自己和旁人去了?”
    “你日日不着家,便是去那等地方?”
    一问接着一问,沈烬墨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从话本子上潜移默化学来的这个理由也上不得台面。
    沈烬墨只能狼狈转移话题:“银子都在墨平手里,让他直接给你挑,他也会古琴。”
    “嗯。”谢南星淡淡应声,不愉更甚入门之时。
    用膳的小桌被搬到榻上,两人份的餐食摆上膳桌。
    谢南星将包裹打开,找了一件外袍递到沈烬墨手上。
    “先披上,毒还没解掉,身体又被折腾成这副样子,要再受凉便更麻烦。”
    朝着谢南星拱手道谢,又听话的将袍子披在身上:“其实没事,舒太医说过两天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沈烬墨在讨好谢南星,他希望谢南星别生太久的气,不然容易气坏身子。
    碗碟碰撞中俩人用完了午膳,谢南星看着沈烬墨握着筷子都有些软的手,便知晓中毒之后的身体状况,远没沈烬墨说得那般轻巧。
    既然两人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需要足够坦诚:“想来昨日你昏迷了,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
    “那就请谢公子再说一遍。”沈烬墨将放在手边的茶壶提起,给谢南星斟了一盏热茶。
    “你这命是草民救下的,以后你的死与活,草民自然要能做一半的主。”
    喝了半口茶,将想要咳嗽的感觉压下:“你认与不认?”
    “自然要认。”不加思索坚定一答,沈烬墨觉着疾言厉色训人的谢南星,也好生好看。
    沉默发酵,谢南星被沈烬墨盯得耳根有点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希望你能努力保护好自己的身子。”
    就算谢南星不能替沈烬墨分担痛苦,谢南星也想提前知道沈烬墨是否能化险为夷。
    “你可能做到?”
    “日后不会了。”
    这一问一答之间,两人的心口都微微发痒,却又同时选择秘而不宣。
    “嗯。”谢南星应了这句,总想将心间的酥麻驱散:“我当你是兄弟,才这般关心你,你莫要多想。”
    “日后就算要受伤,也必当提前向谢公子请示。”沈烬墨将小太监端上来的药一口咽下,开始一个劲儿胡扯:“谢公子不答应,本世子绝对不敢受伤。”
    “又哄我?谁还能提前知道要受伤不成?”
    谢南星知道喝药不好受,从包裹里拿出一包蜜饯:“你喝完药就吃几个,我问过成大夫,他说不会影响药性。”
    从油纸里拿出一粒蜜饯放入嘴中,沈烬墨一贯不喜甜食,但含入嘴中的蜜饯,似乎比记忆中好吃了几分。
    “谢南星,今日这学上得如何?”
    “见到了太傅,被一群大人物狠狠嘲笑了一把我写的字,自今日起,每日需写五十大字送到太傅府邸。”
    “有多丑?”
    沈烬墨还真没见过谢南星的字,心中因着有这么多人比他更先看到谢南星写的字而生出不愉。
    “这是重点吗?”嗓音提高了些许,带着委屈:“你不该同情我吗?”
    沈烬墨显然对字更感兴趣:“有多丑,你给我描述一下。”
    “狗爬的,鸡爪子踩的,都比我写的好。”谢南星想了想,又多描述了几句:“就那毛笔的墨汁不听话,动不动就晕染到一处。”
    “碰上笔画简单的尚好,笔画复杂的,我就完全招架不住。”
    沈烬墨竟然能在脑海勾勒出那般字迹,唇角当即便勾了起来。
    “谢南星,字如其人,你得写出一笔配得上你这副皮囊和品性的字。”
    谢南星才不接这一茬,这笔字要和他这皮囊一样,谢南星就算把自己累死也做不到。
    “草民貌若无盐,如今这笔字正好配我。”
    沈烬墨一本正经端详了一阵谢南星的容颜,盯到红润重新爬上谢南星的脸颊,盯到自己心跳如擂鼓,才将目光收回。
    微微干咳将室内旖旎冲散,沈烬墨不敢再多做一丝似是而非的事情。
    主要是他自己扛不住,一颗心动不动就会悸动,一点都不像演的。
    “能得吴太傅亲自指教,这满神都的人,都得羡慕你。”
    “回去和墨平交待一声,日后这五十大字,让他带着你一块去太傅府送。”
    “太傅日理万机,我再去打搅,会不会不太好?”
    “谢南星,你的机灵劲儿呢?”沈烬墨抬手弹了谢南星的脑门,力气控制的不太好,留下了红印。
    谢南星一手捂着脑门,脑子倒也清醒了几分。
    他一乡野小民要在神都立足,为了不让人平白欺负,自然要让这履历好看些许。
    亲自送是学生必尽之本分,能得太傅召见是运气,见不到也能彰显学生的尊师重道。
    “可太傅打人,瞧着好疼。”谢南星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又不想现在出宫,便开始胡沁:“我瞧着太傅,有些害怕。”
    “谢南星生得这般无盐之貌,身子骨又这般虚弱,个头也比旁人矮了不少。”谢南星胡言,沈烬墨便也跟着乱语,反正两人都没打算谈正事。
    沈烬墨的话没说完,谢南星嘴角一抿,几度深呼吸,虽知晓沈烬墨这话本非实话,但还是不爽。
    “沈烬墨,有些话只能我自己说,你不能说。”
    “哦?”尾音上扬,许出的承诺却极为勉强:“既然是你的事,那便听你的吧。”
    和沈烬墨闲语,谢南星说了下句就忘了上句:“刚刚说到哪了?”
    “这世间的坏事都让谢南星一个人占全了,太傅一贯怜悯弱小,必然不会对你动手。”
    “你似乎很了解吴太傅?”
    沈烬墨不知道哪般程度才能用“很”来形容:“不算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