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徐老夫人,陆华期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许律:???
    谢明诚这厮,眼睛好像有那个大病,回头让知意给瞧瞧!
    被许律之言,震惊许久的祝无恙。回过神来,深深看了许律一眼。
    祝无恙拱手一礼,道:“你说得对,先前是在下无礼了。”
    若父亲也能如此,母亲就不会年纪轻轻,郁郁而终......
    何万想要吐血,不是哥们,我找你来是搞事的啊!
    江陵侯都把你开国公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完事,你被人家轻而易举,寥寥数语就给说服了?啊??
    当真是江陵侯身边无闲人,人均长了一张利嘴?
    许律懒得多看祝无恙一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大理寺做什么。
    牵着谢知意挤出人群,同谢家人一起离去。
    马球场旁边的茶楼上,一白发老妪,视线紧紧黏着谢玉衡身上。
    直到再也看不见,方叹息一声,惋惜道:
    “可惜了啊。”
    “孟昌那蠢货,不知瑞王下了什么降头。”
    “劝都劝不住,直接一纸断亲书,舍了孟婉宁这女儿。”
    徐尧嘻嘻笑道:“所以蠢人死得早啊,若有轮回道,孟昌也该两岁了。”
    老妪睨了徐尧一眼,这孙子,也没比孟昌聪明到哪里去。
    办事不利索,手底下也尽是些蠢人。
    徐老夫人随便寻了个由头,将他打发了出去。
    转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开口道:“安儿在庶常馆寻了好些人,都未能笼络到谢玉衡。”
    “而今看来,也只能从别处下手。”
    徐泊闻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娘,你就放心吧。”
    “等那孟婉宁一离开上京,孩儿就跟上去。”
    “好女怕缠郎,娘在手,儿子也得跟我走!”
    徐老夫人嗯了一声,老眼里满是算计。
    当年孟昌在她面前立誓,此生不负裴妤。
    勋贵之间,各家儿郎是个什么情况,自也是心里门清。
    但永昌伯府与裴家联姻,对各勋贵也有好处,她就什么也没说。
    可惜,裴家没过几年就倒了......
    没曾想二十多年后,又起了一个外孙谢玉衡。
    徐老夫人想得出神,忽一人着急忙慌来报:“不好了,老夫人。”
    “道观里的香炉被香客推倒了,尤小公子的腿被,被砸断了......”
    徐老夫人眼皮微掀,淡然道:“腿断了就找大夫,若是没得治,就及时截肢保命。”
    “事后,多送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过去,早日诞下子嗣。”
    虽早知老夫人的手段,那人还是一哆嗦。
    尤家三房的小公子,可是纯宗的后人啊。
    到老夫人手里,怎的跟配种公猪似的......
    却说谢玉衡一行赏完枫,打城南入城。
    正排队等待公验呢,就见自城中出来一支丧葬队,说是丧葬队,那都是往大了说。
    只几人抬着棺木,连吹吹打打的乐师都没有。
    陆升扛着灵幡,双目赤红而无神,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在最前边。
    长辈去世,守孝三年。他守了一个又一个的三年。
    此后......他再无亲人,也再不需要守孝了......
    此后,门后空留孝子棍,再无叮嘱寒添衣。
    谢玉衡叹口气道:“容时,且拿五十两银票给他,好生安葬了老人家。”
    要说这陆升,也真够倒霉催的。
    其祖父追随楚珩造反,虽然只是负责粮草押送的小管事,但平天下之后缺人啊!
    小管事摇身一变,成了户部的六品主事......结果没过半年,突发疾病死了。
    因要守孝,自是错过了永平二年的科举。
    眼见三年孝期满,永平五年他爹剿匪,被带锈的剑砍了一刀,人就没了。
    至于他娘,则是在陆升去国子监上学的一个清晨,直接悬梁自尽了。
    谢竹书疑惑道:“兵部不是发抚恤金吗?这白事怎还办得如此窘迫?”
    “陆升祖母脑中有疾,发作起来,无比疼痛。”
    谢知意话未讲完,众人却已知晓。
    陆升大抵是拿了钱,给老人家买止疼药吃了......
    车轮滚滚向前,而故人停在原地,惟回忆中可寻其零星踪迹。
    城外,陆升愣愣拿着银票,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心碎肠断,泪早流干。
    若非祖母临去之前,紧攥着他的手,将陆家代代相传的任务告知于他。
    他,一人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齐朝倒数第二任首辅,陆华期。二十岁进士及第,得状元之名。
    却遭同乡陷害,入狱多年,苟延残喘等死之际。
    当时的兵部尚书谢谦,刚打跑北面的狄戎人,扶齐代帝上位。
    正是缺人之际,得知陆华期之才,谢谦亲自调看卷宗,为其翻案。
    此后,常带在身边教诲,与师无异。
    直到夺门之变......陆华期再次入狱。
    可笑,最后无人可用,狗皇帝又将陆华期请出山。
    陆家先祖亦怜悯天下百姓,无奈只好日夜替杀师之人,打理朝政。
    可惜,直到最后混到首辅之位,亦未能替谢谦翻案。
    狗皇帝怎会让他翻案呢,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
    他的皇帝之位,是夺来的,是杀功臣抢来的。
    正春风得意的池家、石家,又怎会不制止呢?
    那岂不是告知众人,他们谋害忠臣!他们是千古罪人!
    陆升仅知道,当年谢家有一丝血脉被保下来。
    可茫茫人海,大梁十三州一京。
    他又该如何去寻,陆家五百多年前的恩人。
    少年衣袂被风猎猎吹响,白色的灵幡随风飘扬。
    陆升陡然握紧手中的银票,回身望向城中,那只剩下一个小点的马车。
    四马齐驱,侯爷规制。
    一样姓谢,一样的经邦济世之才,会是江陵侯吗?
    回到江陵侯府后,谢知意便让下人买了一堆兔子回来,练习解剖之术。
    陆升祖母脑外凸有瘤也,她推测许是脑中瘤子太大,引发凸起。
    只是......现下之人,接受剖腹取子的都没多少,怎可能让她剖脑子。
    就算让她剖,她也不能保证,是否切坏什么东西,之后愈合又是否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