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钱少华就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赵红脸上一片红肿，嘴角还有着鲜红的血液。
    身上的裙子，也是血迹斑斑，而且还损毁严重。
    这样的状况，绝不是摔一跤就能造成的。
    摔十跤也不可能！
    钱少华判断，赵红应该是遭遇了抢劫，在反抗中被对方暴力殴打。
    此外，钱少华还觉得——
    赵红也有可能遭遇了强奸。
    在反抗时，遭遇到对方暴力殴打。
    如果是这种情况，赵红的命运就太悲惨了。
    短期内，遭遇两次强奸，这是何等糟糕的人生！
    只是，让钱少华有些疑惑的是——
    赵红也算不上有多漂亮。
    怎么会频繁遇到这种事呢？
    这也太倒霉了！
    正当钱少华浮想联翩，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时——
    李勇开口了：“赵女士，看你的样子，伤势挺严重的。
    需要尽快接受治疗才行。
    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
    李勇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显得充满了关切。
    一个女人被伤害到这个样子，李勇真是颇为同情。
    本来，今晚李勇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为了防止赵红不肯开门见他。
    李勇特意选择——
    在赵红在凌晨两点下班之前，就提前一些时间，堵在她家门口。
    但他想不到的是，他还没在门口等多久。
    钱少华这个老小子居然也赶了过来。
    他有何目的，不言而明。
    虽然两个人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而且都想单独完成科长交给的任务。
    但从理智角度考虑，要完成任务，两个人不能内耗——
    协同配合才是最优选择。
    所以，两个人在相互的嘲讽中，达成合作意向。
    并且制定了相关策略——
    由钱少华主谈，李勇辅助配合。
    因此，看到赵红出现。
    而且还是如此的狼狈。
    钱少华首先开口之后——
    李勇觉得，无论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出于同情。
    他理应也该送上关心。
    随后再谈正事。
    “跟你们没关系。
    用不着你们帮助。
    我只想回家，麻烦你们让开。
    不要再来骚扰我！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赵红语气沙哑、很是不耐烦给出回应。
    一边说，她用力的擦拭了一下眼中的泪水。
    她尽量不想在两个陌生男人面前，展露她的软弱。
    虽然眼前的两个人，看起来很不顺眼，但应该不是为非作歹之人。
    否则，应该不会和自己这么客气。
    所以，赵红倒不是很担心，自己今晚再次遭遇劫难。
    但无论对面的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找自己有什么目的。
    赵红都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她只想赶紧回家。
    “赵红，我们等你好久了！
    我们真有重要事情和你谈。
    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我们好好谈谈吧。
    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看到赵红态度坚决的不打算接受帮助。
    钱少华露出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望着赵红说明来意。
    “赵女士，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之所以来找你，是为了你好，想要为你提供帮助。”
    李勇同样面带微笑的接过话。
    配合钱少华，试图说服赵红。
    “别烦我了，我现在不想说话。
    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只想回家。
    请你们马上让开。
    否则，我要报警——
    说你们对我意图不轨。”
    赵红直接发出威胁。
    面对之前那个穷凶极恶的纹身男人，赵红从骨子里感到惧怕。
    但眼前的钱少华和李勇，自身的气质以及表现出来的态度。
    看起来应该是文明人。
    这样的人，赵红见多了，他们一般都会在法律框架内行事。
    不会胡作非为！
    或者说，他们一般都很理智，不会轻易做违法犯罪的勾当。
    对这样的人，赵红一点惧意都没有。
    言语之中，自然也就不会客气。
    随着赵红的一番威胁，钱少华和李勇对视一眼——
    都能看到彼此的表情，有一些难看。
    赵红这么不给面子，态度又是这么坚决。
    如果真要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准赵红真有可能报警。
    一旦警察过来，看到赵红的惨样。
    会不会怀疑是钱少华和李勇干的？
    如果赵红再趁机诬陷一把。
    弄不好，他们俩就会被警察带回去接受调查。
    虽然他们心底很清楚，他们什么也没有对赵红做过。
    但警察会相信他们的说辞吗？
    必然要进行调查。
    调查期间，他们或许都会被关在派出所。
    想一想，都会觉得很麻烦。
    因此，两个人几乎同时摇了摇头——
    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来日方长！
    今晚赵红状态很糟糕。
    也确实不适合谈事情。
    “赵红，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访你！
    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给我打电话。”
    一边说，钱少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赵红。
    赵红犹豫了一下，将名片接在手中。
    对方态度这么客气，赵红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分。
    至于手里的这张名片，等进屋之后，扔到垃圾桶里就好。
    看到赵红没有拒接名片，钱少华原本有些沮丧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片刻后，钱少华和李勇一起走出公寓楼。
    两个人边走边交流着——
    “老钱，你说赵红会给你打电话吗？
    还有，你认为赵红会愿意揭发李铭吗？”
    李勇接连问出了两个问题。
    “小李子，你问我，我问谁啊？
    赵红这种女人和普通女人不同。
    说是按摩技师，其实就是妓女而已。
    不过，她一般只对比较高端的客户卖身。
    不像普通妓女那样，来者不拒。
    但无论是不是服务于高端客户。
    赵红本质上都只是一个妓女。
    一个妓女被人强奸。
    和一个良家妇女被玷污。
    在心理反应上，应该是有所不同的。
    你说是不是？”
    说到后面，钱少华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他望着李勇，征求李勇的意见。
    “老钱，麻烦你别叫我小李子。
    我和你是同级别的干部。
    你这样称呼我。
    让我有不被尊重的感觉。”
    李勇没有回答钱少华的问题，而是就称呼问题试图进行纠正。
    “滚犊子！
    我称呼你什么，还用你同意？
    李勇，你当初在我手底下的时候。
    乖得像个孙子。
    整天在我屁股后面转悠。
    让你干啥就干啥。
    我叫你小李子的时候。
    你就咧着嘴笑。
    那样子就像个煞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