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今天的热搜看了吗？我跟薄臻的婚纱照好不好看？其实我更喜欢黑色婚纱，可惜本家的婚纱店没有。”
    许芷薇从包里拿个化妆镜，她一边补着妆容，一边问。
    透过自己的镜子，她将叶晓晓的表情收入眼中。
    嘴角，轻轻勾着。
    跟叶晓晓相比，她的心情明显更好。
    “你跟薄臻的婚纱是什么主题？哦，我差点忘了，叶姐姐跟薄臻结婚的时候，没拍婚纱照，酒席好像也没怎么摆，只是请了十几桌本家亲戚，那真是可惜。”
    “婚礼对女孩子来说，可是一辈子的事。”
    “薄臻，我们的酒席至少有一百桌吧？”
    许芷薇说着，当着叶晓晓的面，偏头问顾薄臻。
    “ ……”
    顾薄臻没说话，双目依然直视着前方道路。
    “薄臻，我们酒席你觉得一百桌够吗？”
    许芷薇知道顾薄臻不想搭理自己，可她就是要他表态。
    当着叶晓晓的面，他的态度很重要。
    “嗯。”
    最终，顾薄臻回了许芷薇。
    一个字，发自鼻子。
    脸色极其难看。
    要是许芷薇再逼下去，他可能要爆发。
    许芷薇聪明如斯，当然知道适可而止。
    后面几个小时，三人几乎没说话。
    高速上休息的时候，顾薄臻有机会跟叶晓晓私下解释。
    但他一个字都没说。
    跟离开的时候相比，现在的他，宛若陌生人。
    陌生得叶晓晓一点都不认识。
    “顾总，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终究，是叶晓晓主动问出口。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
    只要目的达成不就好？
    她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
    顾薄臻眸色深沉的盯着叶晓晓，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叶晓晓看着顾薄臻的脸，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最后，车子一路北上，直达海市民政局。
    进去到出来，短短十几分钟。
    “叶姐姐，我们还要赶着去定制请帖和婚宴要用的东西，没空送你，不如你自己打车？”
    许芷薇见叶晓晓跟顾薄臻从民政局出来。
    她面上扬着笑。
    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又阴险。
    “好，我自己打车。”
    叶晓晓头也不回往侧面的小道走。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
    不是回头挽留什么，是回头质问顾薄臻，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短短几天，他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直觉告诉她，顾薄臻是遇到事了。
    许芷薇能在三天内逼顾薄臻娶她，绝对是握住了他的把柄。
    既然顾薄臻不愿跟自己解释，不愿自己跟他分担。
    她无需自作多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是他的选择，她尊重！
    明明道理都懂，她也保持了理智。
    可为什么有点恶心想吐？
    他们今天只是去预约，还没正式离婚。
    他们就非要这么赶着结婚？婚纱照都拍了，还订酒席发请柬？
    越想头越昏，人也愈发恶心。
    最终，她没忍住，抱着路边的马垃圾桶吐了起来。
    吐着吐着，也许是太难受了，眼泪都跟着落了出来。
    叶晓晓一边擦着泪，一边等着车，只觉得格外烦躁。
    明明这个婚是她要离，怎么真的预约离婚了，心情这么烦躁！
    “叶姐……”
    就在叶晓晓难受至极的时候，方宏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他给自己递过来一张湿纸巾。
    “方宏……”
    叶晓晓没想到还能遇到方宏，她接过湿纸巾，想到自己跟顾薄臻预约了离婚，那个誓言便不需遵守。
    她看着方宏关切的脸，没忍住抱了他。
    她觉得好难受。
    如果这个时候有个怀抱可以借，她可以舒服很多。
    “叶姐，对不起，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会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我只是看你不太舒服才走过来，不然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方宏没料到叶晓晓会抱他。
    他举起双手，整个人都慌乱了。
    他不断解释，瞥到自己身后的行李箱，他继续开口。
    “你别误会，我没有跟踪你，夜色那边我已经辞职了。我正准备离开海市去孜孜姐那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只是巧合。”
    “我跟你一起走。”
    叶晓晓听到方宏提到徐孜孜，她从他怀中站出来。
    朝他虚弱一笑。
    海市待着太憋屈了。
    换个环境，她的心情也许会变好。
    “你也去柔市？那顾总怎么办？”
    方宏没想到叶晓晓竟然要跟自己走，他眸子盛满难以置信。
    “我跟他离婚了，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吗？他马上要娶别人。不过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离婚对我而言，也是重生。”
    叶晓晓压住心头那阵恶心感。
    她朝方宏解释。
    “我今天一直在收拾宿舍，没看到新闻。”
    方宏不评论她离婚是好还是不好，他还有点懵。
    “这是你等的车子吗？走吧，我跟你一块！”
    叶晓晓见路边一辆电动汽车停在旁边，问方宏。
    方宏点点头，随即把自己的行李塞进后备箱。
    叶晓晓则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路上。
    叶晓晓跟导师说，她放弃本校读博，决定考柔市的博士。
    导师最近在忙着自己的退休事宜，对叶晓晓的突然放弃，她不甘心，还想劝几句。
    叶晓晓弱弱开口，第一次把自己是顾薄臻妻子，且即将跟顾薄臻离婚，顾薄臻也即将要另娶她人的事平静叙述一遍。
    导师也是女人，听到叶晓晓第一次自爆身份，她瞬间明白，叶晓晓离开海市，实在是海市待不下去。
    “你这孩子倒是瞒得紧！这么多年才告诉老师你老公竟然本市杰出青年顾薄臻！行，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阻止你。但你记得，以后学业上遇到疑惑的，暂时想不通的，解决不了的，都可以找老师。”
    叶晓晓又跟导师聊了会。
    再加上车子开起来，没这么闷，心情倒是平复很多。
    至少，那股子的恶心感，暂时消失了。
    “叶姐，你去柔市有什么计划？海市这边的学校不去真的没事吗？”
    方宏回柔市，是回家乡。
    他跟叶晓晓都是柔市的。
    当初来海市，一是为了换换心情，二是为了见见世面。
    这次离开，是徐孜孜跟他说已经帮他找了家经纪公司，他形象不错，也许能参加一些练习生的训练进演艺圈。
    他这辈子没什么追求。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他想一步步走着，看自己能走到什么位置，再思考自己是否要在那个行业做一辈子。
    “我暂时没计划，等过了这个月再思考别的。”
    叶晓晓想到邮箱有一堆工作邀请，但她暂时没心情，她只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