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很气愤，顾君衡是觉得自己弟弟被野男人占便宜了。
白先是气愤自己无缘无故受到了恋爱狗的精神攻击，被强塞了狗粮。
季不获撩眼扫了他们一眼，没眼色！
他不情不愿的松嘴，又不太甘心的捧着江辞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等会儿我要讨回来的。”
江辞脸色一红。
正要说什么，旁边突然凑过来一颗大大的豹豹脑袋。
“嗷？”小尾巴的大眼睛里是明晃晃的疑问。
这个试炼者为什么要咬小崽？
江辞脸色更红，大雪豹是别人的精神体，这跟接吻的时候被人盯着看有什么区别？
他慌乱的从季不获怀里出来，格外敷衍的回答他，“知道了知道了。”
“咳，那什么，”江辞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别在这外面站着了，先进去吧。”
四人围坐在幽蓝色的火堆旁，而大雪豹一进山洞就跑去严小绝身边躺着打起了呼噜。
江辞看着依偎在严小绝身边的大豹子，对它“小尾巴”这个名字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辣么大一只豹子，取个名字不威武霸气就算了，叫小尾巴算怎么回事？
精神力丝们表示赞同，并且开始催促它们的弱崽给它们取名字。
‘超有气势的。’
‘超级霸气的。’
‘特别可爱的。’
江辞：……
季不获的大手捞过江辞的手小心靠近火堆，漫不经心的回答刚才在山洞外江辞提的问题，“冰原人，除了在神山沉睡的神子，都是活死人。”
江辞的注意力回到正题上，他惊讶的抬起眸子，“死而复生？神子的异能？”
难怪他的精神力探查不了冰原人。
他到底还没有完成二次进化。
季不获点头，“扶风跟我说，他们已经死去了千年。苍灵是最后一个冰原人。”
“千年！”白先唰的一下站起身，神色变幻莫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江辞若有所思的瞧了他一眼，继续听季不获说。
“他们称‘求生游戏’为‘试炼’，称我们这些玩家为试炼者，而我们是到这里的第十三批。”
“每一个开启升维的世界应该都是难得的资源，或者说有高维文明需要的资源。冰原升维的时候，不幸被一个高维生命发现了。”
“但高维世界的法律规定，只有无主的文明才能被私有。”
江辞呼吸沉重，他想起了冰树林中那灰白色的土壤，太像骨灰了。
季不获的大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求生游戏降临的时候，高维生命被迫离开，但那个高维生命并没有放弃这里，哪怕这片土地升维失败了。”
将一个文明当做玩物一般拿捏。
四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到如今，还存活的冰原人只有神子苍灵。一旦他死亡，求生游戏将依照高维法律放归冰原。”
江辞无意识的握紧了季不获的大手，“前面十二批玩家后都跟有高维生命？”
虽是疑问，但江辞的语气很中肯。
“是，他们经历了十二次的屠戮。”
季不获的心里极少有悲悯，但他此刻觉得异常沉痛。
“上一次是三十年前，在第三十一天的清晨六点，三千多万冰原人只剩下苍灵一个7岁大的孩子。他被藏在万象花下才逃过了一劫。”
山洞里一时只能听见严小绝的呼吸声和大雪豹的咕噜声。
白先艰难的开口，“既然求生游戏的出现驱赶了高维生命，按理说高维法律应该对低维生命有一定的保护力度才对。”
顾君衡沉声回答他，“他们利用了玩家。”
“刚刚季总说了，他们是跟在玩家之后进来的。求生游戏庇佑了冰原，高维生命虽然不能名目张大的掠夺，但是间接手段却未必不行，比如借刀杀人。”
白先浑身发冷，三万玩家，三十天，三千多万冰原人。
江辞垂下眼眸，“苍灵出什么问题了？”
玩家屠戮冰原人，按理来说冰原人应该恨毒了玩家才对，但是祭司却邀请他们去神山。
季不获一把将他从石凳上抱起搂紧怀中，“上一次游戏结束后，他就陷入了沉眠，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
“并且三年前他的精神体突然开始衰弱。被唤醒的冰原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再次陷入沉眠中，近百万只剩下这十五万了。”
季不获转头看向双尾大雪豹，“扶风说，三年前小尾巴有五米高。”
“就算没有玩家、没有高维生命，苍灵也撑不了两年了。”
江辞的精神力丝心疼坏了，哭唧唧的朝着双尾大雪豹涌去，然后……无一列外的从大雪豹身上滑过。
江辞：……
他也转头朝着大雪豹看去。
五米高，那得多么威武。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只精神体……
苍灵，这个名字在华国是春日之神的意思。
扶风祭司为了取信季不获，透露了许多消息。
可见，他们真的是到了穷途末路了，唯有放手一搏才有生路。
江辞抱紧了季不获，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意。
“苍灵是什么时候觉醒的精神系异能？高维生命是否知晓？”
这很重要。
从系统们的态度看，高维文明里精神系异能者极其稀缺，如果高维生命已经知晓了苍灵的异能，那……
江辞有些不敢想。
苍灵陷入沉眠，根本无力反抗。
“扶风祭司没有细说，但是从他们的警戒程度和各种布置来看，高维应当是已经知晓了苍灵是精神系进化者。”
他轻拍江辞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他，“你去过万象树林也见过万象花。应该发现了万象花对你没有致幻作用。”
江辞点头。
“万象花对普通生命体而言，只是强效致幻剂。”
“但是对精神系进化者而言，是慢性的剧毒，强大的精神力会让他们不受致幻的影响，只会让毒素积累在体内，然后，一点点陷入沉眠。”
季不获的声音有些发涩，“所以 ，苍灵之所以会沉眠这么多年，极有可能是当年被藏在万象花下时已经觉醒并成为了精神系进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