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你自己买啊？”
    “这么大一条鱼，你们吃得完吗？”吴水生忍不住问道。
    陈耀祖笑了笑，“吃得完，吃得完，我姐姐姐夫好多人的。”
    “耀祖叔，你买这个鱼，是想赌鱼胶吧？”陈辉直接问道。
    赌鱼胶和赌石形制相当，都是以小博大开盲盒。
    八十几斤的大龙趸，出品质好价格高的鱼胶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尤其这条还是活的，鱼胶肯定没有泄气。
    “？居然懂这个？”陈耀祖有点意外。
    这可是有钱人才玩的，小圈子的玩意儿。
    “耀祖叔，我们俩这关系，你自己买鱼亲情价肯定是要给一个的。”
    “这条鱼在码头的价格，应该在九块到十块的样子”
    “这样吧，看看你待会开的鱼胶，看出好货就算十块，要是开出来的鱼胶一般，就算八块！”陈辉笑了笑说道。
    陈耀祖更惊讶了。
    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这么懂行，你是不是背着我把这种好货卖给别人过。”
    哎呀。
    被说中了！
    吴水生略带心虚的看向陈辉。
    “大沙村的码头就这么点大，谁家卖点好货不当新闻说，逛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陈辉坦然的笑道。
    “啊！对对对！”吴水生立马附和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
    “我们这就把鱼抬下去，称重然后处理了看看鱼胶！”
    “要是开出极品货，你可别后悔哦。”
    陈耀祖玩笑道。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陈辉这条鱼能出好货。
    “哈哈哈，开出好货我们也是双赢。”
    陈辉爽朗一笑。
    拿出渔船上的大棒槌，一锤子把大龙趸给敲晕。
    三人合力，一起把大鱼扛到了吴水生表弟的店去。
    像上回一样，付工钱让他帮忙处理。
    “表哥，这次又是什么大货啊？”
    李建设随口寒暄着出来，看到秤上的大龙趸整个人都呆了。
    抬头看到陈辉，诧异道：“这次又是你弄来的？阿弟，你身上是装了大鱼雷达吗？”
    那条鱼实在是太大了，开出的鱼胶品质也非常好，在码头当成新闻说了好几天。
    李建设对陈辉印象特别深刻，一下就认出来了。
    “又？！”陈耀祖抓住了关键词。
    没等陈辉说话，李建设就眉飞色舞的讲起上次陈辉抓的那条大龙趸来。
    “嗯？！”陈耀祖噙着一抹兴师问罪的笑看着陈辉。
    “我带客人一起出海，出去之前就说好了，不管是什么她们都要。”
    “也实在不好再卖给别人。”
    陈辉只能回以无害的笑容，无力的解释道。
    “嗯，这个说法听起来倒是合理。”陈耀祖笑着耸耸肩，表示算了。
    “就你话多，赶紧称一下多少斤！”吴水生说道。
    “我跟你说，这个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李建设说着，换了两个大秤砣挂上。
    又拿了一个下来，换上几个大小不一的秤砣。
    一番调整之后，得意的说道：“八十七斤，我预计的很准吧？”
    “什么东西八十七斤？！”
    “哇塞，水生，这是你们渔船弄回来的？发财了呀！”
    “啧啧啧，吴水生，你们那条船今年赚很多啊，拜妈祖的时候供的什么，说来听听？”
    几条回来的渔船扛东西来收购点卖。
    听到动静围过来凑热闹。
    一个同村直接掏出了钱，拉着吴水生说道：“水生，这条鱼卖给我吧，我出六百！”
    “什么六百，这条鱼没有八百绝对拿不下来！”
    “六百可以了，八百不至于！”
    “龙趸值不值钱，还是要看鱼鳔，赶紧开进去看看啊。”
    几个人一凑，围观的人一下就更多了。
    “师傅你赶紧杀鱼吧！”
    “小心着点啊，别把我的鱼胶弄破了。”
    陈耀祖说道，说“我的鱼胶”时还特地大声了一些。
    “看不起谁呢？我大沙村第一刀是白叫的？”
    李建设说完，找了一件大围裙穿上，把鱼从秤上弄到一边的木板上。
    先把龙趸腹部的鱼鳞刮干净，用剪刀从屁股眼的位置剪开一个开口。
    又换上了一把大一些的剪刀，沿着开口往上剪。
    这条鱼很大，鱼皮也非常厚。
    只是用剪刀把最外层的鱼皮剪开，就累的李建设满头是汗，放下剪刀说道：
    “等我一下啊，汗快渍眼睛里了。”
    李建设拿起一块满是汗渍的毛巾，兜头兜脸擦了一遍。
    喝了一口水，把剪刀换成刀子。
    方向也由从下往上，变成了从上往下，慢慢的把鱼腹整个剖开。
    把手伸进鱼肚子里，惊奇道：“哇哇哇，你们快来看啊！”
    “怎么了？”
    “看什么呀？”
    “没什么可看的啊？”
    围观的人凑上来看了，都不解的看向李建设。
    “这鱼肚子可真大，你看我这半截小臂都伸进去了。”李建设稀奇不已的说道。
    “嘿！让你来个鱼前奏怎么那么多？”
    “快点快点！”吴水生心急的催促道。
    “嘿呀！你不懂。”
    “这鱼肚子大，鱼鳔才有可能大嘛。”
    李建设说完，把两只手都伸进去，一股脑把大龙趸的内脏全都掏出来。
    一根又白又长，跟大白萝卜似的鱼胶，看的陈耀祖脸上一喜。
    “哇！！”
    吃光群众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师傅，你手上慢一点，别弄破了啊。”陈耀祖紧张的提醒道。
    “放心！”
    李建设说完，手里的刀又换成了剪刀，小心翼翼的把鱼胶从各种内脏里解救出来。
    到一边舀了一瓢水清洗干净。
    双手捧起比猪肚还大还厚实的鱼鳔在太阳下看。
    一边看一边赞道：“哇哈，好货呀这是，就这一个膘至少值五六百了吧？”
    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这又大又厚的鱼胶羡慕不已。
    “何止啊！”
    陈耀祖下意识的接了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快了。
    笑了笑说道：“好货，确实是好货。”
    吴水生用手肘顶了顶陈辉，眼神扫过陈耀祖。
    茶业最不赚钱的是种茶人，卖粮食最不赚钱的是农民。
    渔业也不例外。
    这个鱼胶在李建设手里都值五六百的话，经陈耀祖的手再怎么也一千往上了。
    陈辉回以一个了然的眼神，笑着摇摇头，示意吴水生不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