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骂骂咧咧的声音，并没能传出世间。
林恒只能从其唇语之中，猜出是一些粗鄙骂人之语。
他心下不由地好笑暗道这位上清祖师通天教主，当真是脾气火爆！
但内心也充满了疑惑。
他看的出来，有些话，天地禁止，连圣人都无法道出。
一番骂骂咧咧后，上清圣人才稍稍息了火气，待平静下来，他的声音才得以从时间大河中传出。
“行了。”
“是要我出手，还是你自己来？”
这话是对着宇宙之外的古佛说的，上清圣人的语气相当干脆，眼神也是无比的霸道。
即使对面也是一位圣人，但他依旧呼来喝去。
丝毫不给面子！
什么叫通天？
这就叫通天！
道教三清，论起综合实力，上清或不如那两位天尊。
可要说起气势来，杀伐之力最为拔尖的他，才是真正霸道无匹，睥睨世间！
宇宙之外的古佛，似在犹豫着什么，稍稍沉吟后，他才道：“吾未成圣前，一直久仰天尊杀力，成圣后，却一直无缘真正领教。”
“今斗胆，试试天尊深浅。”
他给予了回应，面色坦然，不卑不亢。
即使对面的是古老的通天教主，即使曾经的他，视通天如仰望天上日月星辰。
但那皆已是过去。
他燃灯，早也成了圣人。
圣人，自有圣人的傲气！
“好。”
上清圣人浑不在意，大方道：“便让我看看，你这后辈佛国圣人，比起当年西方教的准提接引，有几分差距。”
说话间，他双指一凝，传说中的青萍剑显化。
青萍剑之威名，不如诛仙四剑。
但它乃是通天教主曾经成圣的证道之宝，沾染了通天的杀伐之道，威力亦是恐怖绝伦。
没有多余动作，上清圣人执剑一挥，脚下的河流顿时泛起大浪，大浪滔天，朝宇宙外延伸而去，向那个俯瞰宇宙的古佛笼罩。
燃灯圣人泰然自若，任大河将自己包围，甚至他也抬手一挥，将本就贯彻宇宙的大河，又向着无尽距离外延伸出去。
“去过去一战。”
燃灯圣人说道，一步踏出，身影走向了大河深处。
那里太遥远。
遥远得无人能看见大河尽头，也无人能看见燃灯圣人。
他消失在了这片时空中。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去过去一战。
“祖师！”
看到上清圣人也要朝那里去，林恒急忙呼唤待得圣人回头，他才沉声道：“带上诛仙四剑。”
上清圣人笑了笑，大步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道：“无需四剑，即使在他最擅长的过去，我一样无敌。”
“你自等候我即刻归来。”
说完。
上清圣人也消失不见。
伴随着两位圣人的离开，时空大河也逐渐散去。
世间人自然无法得见圣人之战了。
这固有遗憾，但对于诸天万界而言，其实更多的是庆幸。
“好在没有于当世爆发，否则，他们的大战，非让诸天万界经历一场大清洗不可。”有古老的强者说道，语气中带着后怕。
“圣人之战，真的如此可怕吗？”有年轻的俊杰表示怀疑，觉得老辈的言辞过于夸张。
“不然呢？伱以为封神时期，那么多绝世大能，为何全都沦为了封神榜下无自由的神明？”
“你又以为，昔日女娲补天，补得是什么？”
“曾经的红云老祖，曾经的东皇太一，曾经的陆压道人，曾经的兵主蚩尤，黄帝轩辕，你以为他们都是怎样陨落的？”
“圣人如果无所顾忌的大战，那场面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古老的存在呵斥，世间太过繁华了，让人遗忘了圣人的可怖。
封神和西游，两次最近的量劫。
虽也爆发了圣人之战，但都极尽避免波及世间，以至于很多人忘记了，圣人拥有毁天灭地的能量！
“真想去时间的上流，看看真正的圣人之战……”
没经历过大恐怖的年轻俊杰，依旧忍不住幻想圣人之战的画面，内心并不惧怕，相反还无比憧憬。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论前者再怎样形容，不真正经历，他们都不以为然。
这让古老的存在无语，但也让他们感叹。
他们在年轻的俊杰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确实。
盲目无知，总是容易招祸的。
可仔细想想，修行之人，若真失去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又如何能够在百舸争流的道路中一往无前？
所以，久怀敬畏之心，或可让他们避祸久存。
但也难免因此，失去了修行中人，逆天而行的心态和勇气。
生命的道路，或许会更长。
修行的道路，却也将看到尽头了。
不少古老的存在，似乎感悟了什么，眼神从年轻后辈中划过，又将视线落到了那位道庭之主的身上。
这些年，那位道庭之主，声名鹊起。
其事迹，自然也早已流传大千。
无论是在人间时，面对仙佛转世，敢于斗争。
还是大魄力的举世飞升。
无一不是其走向无敌之路的试金石。
而后飞升上界，就更不用说了，不论面对何种强敌，他都敢于争斗。
甚至祖仙境时，去迎战准圣！
前不久女娲娘娘证道日，他一人扛圣兵，独挡十三位准圣。
遍翻古史，能有几人？
而凡有此魄力，还能一次次在血泊中站起的，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一世的焦点。
“所以，此世，他不无敌谁配无敌？”
许多强者眼神复杂，终于明白了自己无法再向上攀登的根源。
畏惧，忧虑，惜命。
此般心态一滋生，便与无敌，从此无缘。
“诛仙四剑？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恒的道袍内，忽然响起了青牛的声音。
前面圣人之威的降临，虽由林恒一肩挑起，但青牛依旧难以承受，血脉崩裂，晕厥了过去。
也是幸亏诛仙四剑的出现，及时斩去了圣人压力。
不然此时此刻的青牛，早已在无声无息中死去了。
“上清祖师来了，他去岁月的上流，与燃灯一战。”林恒道，简洁明了。
“什么？”青牛听闻此言，激动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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