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3：七剑（8）

    【人们彼此交战，因为每个人都在与自己交战。】——乔治·本杰明·“本”·卡维尔-索恩，1971年。

    ……

    un特使亚历杭德罗·科纳到访阿扎迪斯坦王国并就解除国际社会对阿扎迪斯坦的制裁、允许阿扎迪斯坦接入全球太阳能发电系统后不久，由于一部分顽固反对外国人和异教徒来到阿扎迪斯坦的保守派领袖神秘失踪或遇害，积蓄在阿扎迪斯坦王国内部的矛盾被瞬间引爆，一时间除首都大不里士之外，全国绝大部分地区已脱离控制。为了不让刚获得的新合作伙伴过于失望，早些时候就已经堂而皇之地从伊朗西部地区进驻阿扎迪斯坦的union军随后以un的名义开始干涉行动，旨在恢复阿扎迪斯坦的秩序。

    在阿扎迪斯坦全境基本失控后，于冲突中保持中立的北部地区成为了大不里士和其他各派势力争夺的焦点。由于一部分iplf武装去年在union军的歼灭作战中被迫从伊朗撤退到阿扎迪斯坦北部地区，担心iplf在这里建立新据点的阿扎迪斯坦王国军决定优先恢复北部地区的秩序，以便毫无后顾之忧地南下平定其他地区。

    执行这一任务的主要是阿扎迪斯坦王国陆军第15师和第16师，这两支部队长期驻扎在北部地区，而且都从附近招募士兵，军官和士兵的态度受地区立场影响明显。当恢复阿扎迪斯坦王国北部地区秩序的命令下达后，两支部队内的指挥官们起初响应了命令，但走到一半就不再那么服从上级的安排，转而试图和家乡取得联系、打探故乡的口风。原本由于缺乏强大武装力量而按兵不动的阿扎迪斯坦北部各派势力俨然找到了最好的得力助手，冲突终于在王国军进驻后不久以王国军平叛部队内讧的形式爆发了。

    迈克尔·麦克尼尔在阿扎迪斯坦王国军北上之前就已经抵达了附近地区，他首先要做的是保住自己先前在此获得的成果。阿扎迪斯坦北部地区刚有起色的建设工作不能就这么付之一炬，如果一切都被破坏殆尽，可想而知的是当地又会诞生更多iplf的支持者，那将严重影响到union恢复中东地区秩序并重建自身影响力的进度。

    应麦克尼尔和邀请和上级的命令一同来到北方地区的格拉汉姆最近很郁闷，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模棱两可的【保护附近union公民合法财产和基础设施】，但当连负责平定叛乱的阿扎迪斯坦军队也乱作一团后，他和麦克尼尔都无法准确地指出该攻击附近的哪一支部队。不想轻率地卷入冲突的众人只得守在附近的union军据点中待命，等战况发生重大变故之后再考虑出击。

    “好，我们已经把那些支持我们的人都秘密转移到伊朗了。”消失了数日后，麦克尼尔又出现在了格拉汉姆面前，他说自己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将当地的合作者护送到安全地区，“没了这些需要我们顾忌的因素，这次我们可以大干一场了。”

    参加麦克尼尔举办的小型作战会议的总共有6人，除了麦克尼尔一行人和格拉汉姆之外，还有几个月以来一直跟随格拉汉姆追击高达的另外两位union军ms驾驶员：戴着眼镜的白人青年军官霍华德·梅森（howardmason）准尉和披着脏辫的黑人士官达利尔·道奇（daryldouge）上士。这两人此前没有和麦克尼尔并肩作战过，但他们都从格拉汉姆口中了解过麦克尼尔的能力，也因此对麦克尼尔的驾驶技术和头脑多了一份期待。

    “天人组织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会介入，这是因为这次他们根本不可能用逐一把阿扎迪斯坦各地武装全部歼灭的方式恢复这一地区的和平。”在外面依旧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包围下，麦克尼尔心平气和地讲解着他的计划，“在我看来，他们只会在两种情况下介入，一种是寻找导致此次冲突的罪魁祸首，比如揪出杀死那群保守派领袖的刽子手；另一种情况是在即将发生大规模人道主义危机时不得不同时对付附近的所有武装组织，比如说附近的所有人都要无视近在咫尺的核电站而继续战斗下去。”

    “类似的事情在太阳能战争期间也发生过。”梅森准尉推了推眼镜，又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罗根和玩笔的蒂莫西，“……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布置了陷阱，而且没有告知其他人。”

    “这都是因为艾卡中尉。”道奇上士补充道，“希望你能对得起他的信任。”

    “好极了，就要这样。”麦克尼尔重重地拍了拍手，把罗根惊醒了，“北部地区的局势恶化和其他地区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是阿扎迪斯坦军队的内讧，规模更大的破坏最近就会把天人组织吸引过来。在那之前不要出手，阿扎迪斯坦的局势也不是凭我们几个的努力就能回归原样的。”

    梅森准尉和道奇上士很明显对麦克尼尔的另外两位战友缺乏信心，他们两个刚出了会议室的门，就马上向格拉汉姆抱怨说，跟这样不靠谱的战友一同行动搞不好要吃亏。麦克尼尔还留在会议室里整理资料，这是他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之后第一次用union军的力量制定作战计划，虽说情况远不到成败在此一举那么严重，这终究关系到他的自尊。

    “不把全部内容告诉他们？”仍然在打瞌睡的罗根迷迷糊糊地对着不远处的麦克尼尔问道，“军事上的神秘主义很容易带来失败。”

    “我对他们有信心，对他们对我有信心这件事也很有信心。”麦克尼尔说罢，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最后走的人记得把屋子里的电源都关了。”

    除了制定作战计划外，麦克尼尔也在密切关注着附近阿扎迪斯坦王国军的内斗情况。内讧刚开始的时候，厮杀着的各方还能保持一定的克制，这种克制很快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了。把炮口转向了战友们的阿扎迪斯坦士兵们利用附近能够占据的一切设施顽强地战斗着，俨然把昔日在同一面旗帜下宣誓向祖国和女王效忠的战友都当成了死敌。一部分军队退到了附近的城镇内继续抵抗，他们的对手则想出了切断附近城镇供电的主意来逼迫敌人撤出城镇。于是，成百上千的阿扎迪斯坦士兵围绕着发电厂、供电设施展开了激战，丝毫不顾及那些全靠维持供电保命的病人和伤员的性命。

    果然不出麦克尼尔所料，在战火逼近附近的小型太阳能发电系统的那天晚上，天人组织的高达终于出现了。盘踞在附近的几伙阿扎迪斯坦士兵立即遭遇了毁灭性打击，他们连为自己的真实动机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gn粒子的洪流淹没了。早有准备的格拉汉姆随即带领自己的两位战友出击，伪装良好的三架union旗帜式ms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从藏身之处冲向高空中的高达，给了天人组织一个不小的惊喜。

    麦克尼尔和他的战友们距离战场还要更远一些，他们把ms埋在了挖好的大坑中，而后打扮成当地居民，假装在附近放羊。这一招是否奏效仍有待研究，不过已有好几个不识相的劫匪试图抢夺他们的牛羊而被罗根当场击毙。既要关心着远处的战况又要时刻注意附近可疑人员的麦克尼尔在得知高达出现后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了。他要求罗根时刻用无人机盯紧小型民用太阳能发电系统设施，一旦有异常情况，三人就必须立即出击。

    “麦克尼尔，你的预测是正确的。”最先发现战场附近有异常情况的是蒂莫西，他布置在战场北侧的侦察用无人机由于在监控画面中捕捉到了其他ms出现而及时地发来了警报，“回去之后你要多多谢我这个天才……对了，这家伙会不会是古德曼中校安排的？”

    “我还发愁要怎么不引人注目地破坏那个设备呢，想不到有人这么着急地替我代劳，看来上帝还是眷顾我的。”麦克尼尔头也不回地向附近埋ms的地方指了指，“罗根，交给你了。我和蒂姆马上就去。”

    阿扎迪斯坦北部地区的夜晚和白天形成了鲜明对比，空虚和寒冷会阻止大部分人过剩的好奇心。即便现代科技的发展极大程度地延长了人类的活动时间范围，附近的居民中仍然有不少人坚守着他们在过去的残酷战争中被迫遵守的清规戒律：那是人类在几乎和现代文明切断联系后不得不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虔诚的信徒们向着真神祷告，希望至仁至慈的唯一主宰早些结束这片土地上的纷争，可那些异端也在做同样的事。在不同教派的信徒分出胜负之前，也许神永远都不会展示奇迹。

    一架aeu制定式ms孤零零地紧贴着沙地从暂时未被战火波及的战场北方逐渐靠近，它在靠近本地民用太阳能发电设施后猛地加快了速度，卷起了大片的沙尘。坐在改装后的驾驶舱内的ms驾驶员得意洋洋地笑着，这个三十多岁、头发和胡子都纠缠在一起的有着明显当地人相貌特征的青年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那是猎人看到了猎物时的兴奋。

    “不考虑重操旧业吗？”他耳边传来一个经过处理后的合成音，“凭着你的影响力，再加上iplf的协助，kpsa用不了多久就会在这片土地上复活。”

    “听上去很有意思，我会试着考虑，不过在那之前请允许我尽情地在这里播撒混乱和绝望。”驾驶员说着带有浓重口音的克鲁吉斯语，这种中部方言如今在阿扎迪斯坦也很少见了，“tuhevaleminsileman,divetujfikrenminfambik.nemimknekuhemanmirovanducaranbixapnin.”

    “慎重行事，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立场，阿里·萨谢斯。”被称呼为苏莱曼的那人没有多和萨谢斯纠缠，“格兰杰不希望我们因为你而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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