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范仲淹的弟子们
作者:放羊小星星   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最新章节     
    半个月后。

    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从南熏门入了城,坐在车里的不是旁人,正是从杭州赶回来的丁谓。

    此次归京,丁谓选择了另外一种出行方式。

    海路!

    他从杭州港出发,乘船至登州,然后再转陆路抵达京师。

    这条线是时间最快的。

    至于,海船的安危问题,丁谓根本就不用担心。

    且不说杭州至登州都是近海,航线明确,几乎不会有什么风险,况且,丁谓坐的可不是普通的海船。

    而是造船厂最新制造出的两千料海船,长约六十米,宽约十三米。

    在近海范围内,如此巨轮几乎没有倾覆之危。

    当然。

    似这等大船也是不多的,丁谓谨小慎微了几年,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破功?

    他坐这艘船,不是滥用权力。

    这艘船本来就是要从杭州港出发,前往高丽的,丁谓只是小小的修改了一下出发时间。

    严格来说,他这次搭的是顺风船。

    得!

    得!

    马蹄踏在京师的青石板路上,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相爷,请喝茶。”

    车内,老仆丁锐将刚刚沏好的热茶端给了丁谓。

    “先放着吧。”

    丁谓摆了摆手,而后掀开窗帘,看了看街边两侧的景象。

    望着窗外那鳞次栉比的房屋,干净清爽的街道,井然有序的行人,丁谓不由发出一声感慨。

    变化,可真大。

    此前,京中虽然也很繁华,但南熏大街这边却杂乱的紧,沿街的铺面,每家都会加盖一部分。

    各家又各家的想法,其结果自然导致没有规划,看起来乱糟糟的。

    然而,现在却大不一样。

    侵街现在虽然仍然存在,但却有了秩序。

    凡事一旦有了秩序,一切就会变得和谐许多。

    看了一会外面的街景,丁谓忽然出声。

    “转道,去外城的宅子看看。”

    “是。”

    丁锐虽然不明所以,但老爷就是家里的天,只见他敲了敲前方的木板,然后打开上方的一个小窗。

    “老爷吩咐,去外城的宅子。”

    丁谓在京中一共有两处宅子,一处位于内城,一处位于外城。

    平日里丁谓都是住在内城的,毕竟,内城距离皇宫更近,日常起居也方便。

    不一会儿,马车便转向了,沿着南熏大街直走,到了武成王庙附近右转,途径太学、国子监。

    然后行至水溃街左转,再行驶个七八分钟,就到了丁谓外城的宅子。

    这处宅子的对面,就是太宗赐给吴越王钱俶的豪宅。

    当然,钱俶现在已经死了。

    钱惟演等人也不住在这里,钱氏族人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回到这里,一为祭祖,二为聚会。

    途经国子监时,丁谓恰好掀开帘子,准备看一看现在的国子监变成什么样了。

    随后,他忽然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是范仲淹?

    对于范仲淹,丁谓当然是不会忘得。

    毕竟,这人深受官家的器重。

    只是,有一点他很奇怪,怎么三年过去了,范仲淹还在国子监?

    与此同时,范仲淹也正好看向了行驶中的马车,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看到丁谓的那一刻,范仲淹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方才朝着丁谓点了点头,算是隔空打了个招呼。

    “范先生?”

    一旁,一位年轻的士子看到范仲淹忽然停下脚步,不由跟着停了下来。

    “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而已。”

    “对了,守道,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闻言,石介提醒道:“先生,刚刚说到下午您该入宫讲经了。”

    石介是去年从兖州州学考入国子监的,他能拜范仲淹为师,一方面是因为才学出众,另一方面也是得益于王曾的推荐。

    王曾在兖州为官时,留下最大的贡献便是扩建了州学,并且彷照应天府学,建立了三舍制度。

    彼时,石介以优异的成绩,常年保持学院第一,这自然引起了王曾的注意。

    不过,石介能够入读国子监,和王曾并不多大关系,他是凭借自身的才学考上的。

    石介是兖州奉符县人,六世祖于唐代自沧州迁徙而来,此后便一直定居于此。

    其父石丙,乃是《春秋》大家,贯通三家之学(春秋三转),大中祥符五年,进士及第,仕至太子中舍。

    有其父必有其子,石介深受父亲的影响,在《春秋》一道上,很有见解。

    最近几年,恰逢科举改制,重策论,而轻诗赋。

    对于石介这样专研经学的士子,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如果不是因为改制,石介恐怕难以从兖州州学中脱颖而出,考入国子监。

    没有考入国子监,石介当然也无法认识范仲淹。

    紧接着,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起了经学。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虽然范仲淹是石介的老师,但他并不介意和学生互相探讨学问。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国子监门口。

    “先生!”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正一脸欢喜的朝着范仲淹这边跑来。

    “先生。”

    “师兄。”

    少年人跑到近前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朝着两人依次行了一个叉手礼。

    看到少年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范仲淹不由哑然道。

    “安道,你好歹也是今科的探花郎,怎地还是如此毛毛躁躁的。”

    这名少年人,正是至和三年的探花郎张方平,虽然他此科只是名列二甲,但架不住他年纪小。

    张方平今年虚岁十九,是此科及第中年纪最小的那个。

    “嘿嘿。”

    张方平傻笑道:“这不是看到先生了嘛。”

    说起来,张方平和范仲淹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两人是在应天书院认识的,自范仲淹调离应天书院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许多。

    前段时间,张方平入京赴考时,本来是准备过来拜访范仲淹。

    可惜,那时候范仲淹的母亲生了病,心忧老母的范仲淹便请了探亲假,回家看望老母。

    直到范母的身体有所好转,范仲淹方才销假回来。

    另一边,看到稚气未消的张方平,石介的眼中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最近京中风头最劲的士子,便是眼前的小师弟了。

    十九岁及第,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也不知自己下科能否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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