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灭口
作者:昙婵   太后别宠了,疯批暴君恃宠而骄最新章节     
    徐修毫无察觉:“好好好,有大人这句话,我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蒋浩向旁边的小厮一使眼色,又道:“咱们到底是同僚一场,往后回来了,还是要相互帮衬,相互扶持的,这些日子的确是苦了各位了,这样吧,既然大家住在京城不便,不如由我蒋浩做东,就先到我蒋家在城外的庄子上住两日,就当歇歇脚,松快松快。”
    这态度峰回路转,难免叫人起疑,徐修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定,小心推拒道:“那怎么好麻烦大人,我们在京城随便找个客栈就是了。”
    “你不想住就别去!”
    人群中忽然钻出来一人,衣衫凌乱,一副浪荡模样。原是他早早挥霍光了余银,这两日在京城过得食不饱腹,蒋浩此举正对他胃口,哪能见着这大好机会溜走,当即跳出来,呛徐修道:“蒋大人都如此诚恳相邀了,咱们怎么好拂了人家面子,我们知道你兜里有货,你若看不上城郊,独自留下就是了,我可没那个闲钱和你在外头晃荡,还当是从前花天酒地的时候呢!”
    “你!”
    那人又道:“你什么你,我早看不惯你了,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装什么清高样子!我呸!”
    徐修眉毛一竖,转身要骂,蒋浩赶紧赔笑脸,拦道:“诸位诸位,且息怒吧!徐大人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必起如此纷争呢!我那庄子可不是什么寒酸地方,里头藏了一屋子的好酒呢,绝不是打发各位大人!若不嫌弃,尽管吃喝就是了!”
    于是几人喜笑颜开,颇为满意,勾肩搭背的走了。
    这庄子虽位于城郊,是个偏僻地带,却是蒋家早年花重金修葺的,里头泉池花塘应有尽有,即便正逢深秋,满地枯叶,却也如蒋浩所说,清净自在,是个休息玩乐的好地方。
    这些人可没有蒋浩如此手笔,别说什么庄子别院了,就是回乡的盘缠眼下都不一定能凑够,眼红之余,只好趁着夜色借酒消愁,又派庄子里的侍从将所有的好酒好肉都呈上来,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他们奔波了数日,眼下屋内气氛热烈,香气蒸腾,酒过三巡,胆子又大了起来,各个吃的满嘴流油,又喊:“来人!再拿些酒来!”
    又是几坛好酒上桌,这庄子里的侍从都被蒋浩派人特意嘱咐过,他们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了,吃喝玩乐,一概不心疼。
    而这些人醉眼朦胧,加之白日刚得了许诺,一时间更加得意忘形,语气逐渐不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人多势众,他又能拿我们如何!”
    众人纷纷举杯,笑着恭维:“还没谢过徐大人呢,若非大人今日仗义之言,心思敏捷,恐怕咱们此刻还像无头苍蝇似的,又被蒋浩骗的团团转呢!”
    这徐修从前在刑部任职时,虽有不少手段,但上头好歹有更高一层的人压着,一身力气没地方使,此刻矮子堆里拔高个,他反倒成了领头人,被捧的很是得意,眉飞色舞,满面红光:“各位真是抬举我了,不过是略施小计,略施小计罢了!”
    又道:“蒋浩此人诡计多端,及其善变,他那十句话里怕是有九句都是假的,咱们如今没了官职,也就没了与他斗的力气,若不想想法子,他还真拿咱们当傻子哄呢!”
    轻飘飘几句话,这一群没脑子的顿时又被煽动起来:“他不就是看准了咱们眼下境况不好吗?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还指不定谁比谁高呢,想轻贱我们,那不能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激动,说个没完,徐修喝多了酒,又想解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打着嗝扶墙出去了。
    就听身后喧闹不止:“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蒋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说他得太后娘娘青眼,看你们细想想,哪有一件好差事真落到他头上了,保不齐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呢!”
    “若太后娘娘真是想打压他,那他当日拉拢咱们,哪里会有一分真心?分明是利用!后来怕不是见太后娘娘恼怒,他也不想管了,干脆用完之后便一脚踹开,哪里真的想过咱们的安危!我呸,这个贱人!”
    见话越说越难听,这时有个人站起身来,神情清醒,好脾气道:“差不多得了,这是在人家地盘呢,你们这样公然与蒋大人对着干,可说不过去。”
    “严遂,你看看你那个虾米大点儿的官职,还好意思说我们呢,一个户部支司主事,难怪这般胆小如鼠,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这严遂也不恼,只意味深长的盯着众人看了一圈,最终又坐下倒了杯茶,不再言语了。
    院中,徐修吹着风,勉强清醒了几分,仍能隐隐听见他们在屋内说话。
    这庄子晚上不点灯,四处一片漆黑,他连路都不认得,只好在暗里胡乱摸索。
    忽然,徐修似有所感,脚步一顿,他刚刚退后毫厘,一把寒刃已然抵上喉间!
    “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徐修一介文官,哪里见过真刀真枪,被吓得脚下一个踉跄,头重脚轻的栽倒在地,醉意顿时全无!
    身后之人却不答话,只沉默着又上前几分,下一刻,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刺破夜空。
    这声音悲痛至极,恐惧至极,加上外头浓浓的夜色,犹如恶鬼,显得阴森无比。
    屋内的话语声登然停了,几人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时,严遂忽然惊恐大叫:“徐大人呢!”
    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前一刻还亲如兄弟的把酒言欢呢,此刻见情况不对,纷纷你推我搡,倒是谁也不敢到外头去看了。
    一阵疾风刮过,撞开了窗子和大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严遂听着耳边一个接一个的倒地声,等他再抬起眼,鲜血已染红了他的鞋底和袍角。
    持刀之人一身黑衣,大约有七八个,为首的向严遂一颔首,问道:“事情如何了?”
    严遂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如水:“都已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