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一听说不准就把这事搞黄了，这事明面上不让做，但私底下做的人还少吗？！
    别说是这样公平换票，就是那不公平换的事都是有的。
    比如说有的乡下水性杨花的女子会在城里人来时专门勾上，打一票子就能白得些票据钱财，也不是没有的事。
    有些事不必多说大家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所以才会在下车后各干各事。
    估摸着大家都想在城里购点东西。
    橙橙不再多想，直接去了供销社。
    现在人少了点，和她约定的那位售货员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就带着她出来。
    出了供销社来了一条小巷子里，售货员悄声问她，“你要换些什么？！”
    橙橙嘴甜甜地说着：“姐姐糖票能换吗？换一次什么价格？”
    “一张糖票一块钱，你要换的话拿着糖票在贴点钱还能买一斤糖，我很公平的，这价格已经很实惠了。”
    “行呢姐姐，我要两张糖票。您手上还有别的票吗，我想再买些。”
    “有，看你是想换大的换小的，我这里粮票、肉票、布票、油票……都有。”
    橙橙细想了一下自己也不缺肉，换布的话可能价钱她手上的还凑不够，再说刚来草原也不用换这个买布，不是她现在的刚需。
    油票是想换的，炒个菜什么的都得用上。粮票也是紧缺的，她没有粮食还真没法生活。
    橙橙嘴角上扬，带着一抹羞涩朴实的笑问：“姐姐油票和粮票是什么价钱？我想来一张又怕手头不够。”
    售货员见她这样说还是不肯把价格打下来，冷着脸铁面道：“油票一张一块五，粮票一张两块。你一看就不是这边的人吧，不知道油粮的金贵，我和你换的这些还是我自己省下来的。这边种粮食不高产，你去问别人都是卖你一张票三块钱，我这已经够便宜了。”
    “好姐姐，妹妹厚着脸还想便宜一些，我是知青就在这附近下乡的，这些票据我以后也是得经常来换。”
    “咱们做生意讲究长远，以后我再过来的时候还会给姐姐拉些其他客户，这次就给妹妹在便宜点行吗？”橙橙放低姿态真诚说着这话。
    售货员听了后有些犹豫，要是长期换票的话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她主要手上积攒着一张电视机票。
    就是钱没攒够，才说想着做点这种生意，攒够了钱到时候电视机有了货她就能给家里换台电视机。
    一听是长期客户，她想了下还是选择同意用低价留一个老顾客，于是说着：“妹儿你把姐不当外人，姐就不和说虚的。低价可以那一张油票就一块三，粮票就一块七行吗？”
    橙橙听了有的搞价，也不愿意就此应下去。
    再次发功说：“姐姐…好姐姐，咱能不能一张油票一块钱，粮票一块五一张呢？你要是同意，我也不和你说别的，就是你手上处理不掉的残次品我也要。”
    “你这对半砍有点狠了，姐姐我也是要挣钱的，看在你愿意买残次品份上最低价格就是油票一张一块一，粮票一张一块六。”
    橙橙知道价格搞到这里已经算是占了便宜，在搞下去这笔买卖就做不成了。
    “行呢姐，我要两张油票，三张粮票。”
    “行，那现在换吧。”说着售货员就整理着兜里的票，花花绿绿一沓拿出来橙橙都看呆了。
    这姐是真豪！不抱大腿怎么行？！
    “姐姐你票咋这多呢？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票。”
    “害这算啥的，我男人在钢厂宣传科工作，他的票比我的还多，这里头大部分都是他的。”
    “姐你嫁的真好，谁不知道这年头钢厂多挣钱啊，姐夫也优秀，能有这么多票我看最少也是干部级别。”
    这话说在了售货员的心坎里，谁不爱听恭维话呢。
    虽说自己丈夫是个啥样自己也清楚，顶多是个干事，小喽喽却被小知青自以为是厂内干部。
    那她岂不正是干部夫人了，心里听的美得很。
    售货员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讲，“你这妹子我可喜欢，下次来你再到姐这，有什么想换的和姐说。”
    她没说的是手上一堆的票据其实并不是一个月就攒下的，是她和丈夫辛苦攒了几个月从家省下的。
    要是懂得人看着票上兑换日期就能看出点门道，她如今没解释也是心里觉着这小知青不懂得这些。
    她哪里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可是比她活的更久见得世面更多的人呢？！
    橙橙就是知道也不愿意揭开这假象，平白得罪自己刚认的好姐姐。
    她还指着这些生活呢，金手指被限制后，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一统给的恒温贴纸也被限制不能用。
    真狗啊，要不是她发现这里的天冷自己晚上哆嗦都不知道这事情。
    一统也是，没有和她细说一下。
    换糖票就是打算买点红糖或是老方糖，等自己姨妈期来了更好喝点，省的难熬。
    想及此，橙橙猛的想起自己还没换月事票，这来姨妈都没有月事带可用。
    光是买了些生活的票据就把她手头的钱所剩无几了。
    两个兜凑不出一个五块钱。
    换了票的她没有立马进去购物，也是怕自己手上钱不够。
    而是去找了其他知青，出售手头的一张粮票，她觉着这三张票自己也没必要一下子就囤很多粮食，不是还有下个月呢么。
    到时候再来现换也赶趟，下个月又能凭着条子拿十块钱。
    她这一问其他知青要不要换很快就有人说要和她换，这人也不是别人，还是第一次见面显得腼腆的吾斯曼。
    他呢见人很容易害羞，最开始橙橙觉得这男知青和玛依拉挺像，这过了一天才发现两人还是不一样的。
    比起他，玛依拉属于最初开始内向，熟悉了就变话多了。
    他呢到现在也和大家没有放开，不过也正是他没放开才让她做成了这笔生意。
    其他人都私下找了人换了自己想要的，也就只有他手上还握着自己那笔补助十块钱。
    连买什么都没头绪，橙橙拉着他来了一个无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