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曲乱心境
作者:终归于零   佳人难以良人配最新章节     
    齐琅仪走到凌音所在位置,看到手持琵琶那人问:“苏总管为何在此方才并非你接的曲谱。”苏媚手扶琵琶媚眼一笑,娇柔的姿态说:“怎么,我就演奏不得既有新曲,作为总管自然要身先士卒。”
    齐琅仪心里想:我信你个鬼。表面上只能笑呵呵的说:“总管既然有兴趣,那便合作一番。”说完将外袍脱去,拿起鼓锤站在大鼓边上说:“二位应是坊中佼佼者,才可被安排在此位,全程由凌音带着,也不用怕出错,反正也只是试试。”
    虽是新曲,可看她二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齐琅仪也就不再说什么。凌音见齐琅仪点头,便开始弹奏练习了几天的乱魄抄,与平时不同的是,除了打鼓的齐琅仪皆是身怀内力,合在一起的共鸣,也把鼓声带动了。前奏的平和,让众人只是觉得新奇,随着竹笛加入开始悠长,鼓点的节奏开始带动心跳一般,再加入琵琶的凌厉之后,鼓点开始就加快。
    沉浸在大小点的赌徒,跟随着鼓点喊“大!大!大!”“小!小!”“豹子!一定要开出豹子!”逐渐的激动,却是更加的沉浸其中。整首曲子重复演奏,把人的情绪带动的忽上忽下。禁止借贷的指令已经下达,曲调平和之时,没钱的人想借钱也没人借,虽然平和的不久,但也足够让他想退场了。
    整个场面的节奏,都被这一首曲子操控,客人在曲调中玩的酣畅淋漓,想闹事的人也没有以前多。原本只是凑热闹的人,跟着一起下注的也比以前多不少,赢得人忘乎所以,输的人及时处理。整个一楼的赌坊变得比以前更热闹了,然而客人们只是在赌,少了很多客人之间的叫嚣,故而场面比以前好操控不少。赌场今天的收入,比前几天多了很多。
    柳蓉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明白了为什么会被称为邪曲,调动着人的激动的情绪,使人痴迷着当前的激动。长时间的演奏让齐琅仪有些体力不支,曲罢,急忙喊停,向苏媚求饶说:“苏总管,再演奏下去我就要累死了,今天先这样,你看行吗?”
    苏媚看他已经出汗了,向外看天色,确实够晚的,向旁边的人问了时辰,才发现自己已经沉浸在了这首曲子里,感慨的说:“不愧是邪曲,有劳公子,请随我下去歇息。”
    齐琅仪拉上凌音跟了上去,凌音依旧把琴带上,齐琅仪说:“交给她们吧,在这要是能丢了,苏总管可是要负责任的。”凌音在路上问:“既然知道是在帮忙坑钱,何如此理所当然完全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齐琅仪停下脚步说:“这里是极乐坊,是风尘之地,是赌坊,既然进来了,没几个好货色,既然赌了,就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凌音皱着眉说:“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齐琅仪回过身,摸了她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今天怎么管起这么多事儿了?”
    凌音打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没有被这首曲子扰乱心神,做出有违常理之事”齐琅仪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首曲子在我那里并非禁曲,只是因为你们习武之人做事太过专注,才会被这首曲子扰了心神。”
    凌音不解的问:“那你为何”齐琅仪说:“还是那句话,既然踏进了极乐坊,就没什么好货色,只要人没死,散就散了。”凌音感觉现在的齐琅仪非常不对劲,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又演奏了一下午的邪曲,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只能先让他自己缓缓了。
    凌音忽然反应过来,他俩不就属于踏进极乐坊吗,那齐琅仪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定义,完全不得而知。在极乐坊吃过晚饭后,凌音带着齐琅仪告退,在附近的店面一家一家的问过去,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守着极乐坊做买卖的他们别说卖,租都不愿意。
    万般无奈之下,二人只好再次回到极乐坊,柳蓉蓉和苏媚站在门口说:“恭候二位多时,三楼房间已收拾好。”凌音面色阴沉,此时的各种情况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不仅轻视了极乐坊,还对齐琅仪的想法完全不清楚。
    齐琅仪笑着说:“哎呀!真是麻烦二位了,安排个姐姐带路,我先带她上去了,累了一天,她都有点恍惚了。”柳蓉蓉听出来他俩有事要谈,便安排人送他俩去房间,没有多余闲话。齐琅仪把凌音拉到自己房间,自己去二楼端了盘围棋上来说:“会下五子棋吗?我不会下围棋。”
    凌音摇摇头,齐琅仪继续说:“这里肯定有这个玩法,只是你们自视清高,觉得太过简单的东西不值得研究。”凌音没有反驳,完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齐琅仪说了玩法后,凌音觉得确实太过简单,顿时觉得无趣。齐琅仪先手,凌音输,输在不堵,凌音先手,凌音输,输在棋子被抻的太散。
    凌音开始沉思,齐琅仪先手,凌音胜。“明白了吗?”凌音摇摇头,又点点头,齐琅仪继续说:“我记得你下山才一年吧,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师父活了一辈子,看的自然通透,可你才开始学,很多东西你会了,但是在运用上其实并不懂。”凌音又在沉默,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齐琅仪拿起两个棋盒,把棋子倒在地上,拿了个茶杯和两个棋盒一起倒扣在棋盘上,从地上拿起两个棋子说:“看好了,两个棋子一黑一白。”说完把黑子放在一个棋盒里,手里握着另一个棋子说:“你看这黑子在哪里”
    凌音指着刚才那个说:“自然在这。”齐琅仪掀开那个棋盒,里面是一枚白子,又掀开另一个棋盒说:“黑子在这里。”凌音看着黑子向齐琅仪的手抓去,掰开看见一枚白子躺在手心。
    齐琅仪说:“你再看一遍。”晃开她的手,伸向黑子的棋盒掀开,扣下的那一刻,小指一搂拇指一挑,黑子换白子,棋子落地与棋盒落地声音重合,再以同样的方法把另一白子换黑子,继续问:“现在呢?”
    凌音觉得一定有诈,先把他的手抓住掰开,看见里面还是白子,齐琅仪说:“我手中当然还是白子。”凌音按住一个说:“白!”可掀开后看见的是黑子。再掀开另一个看见的是白子,齐琅仪掀开中间的杯子,里面居然还有一枚黑子。
    齐琅仪说:“如果我再全程来套说辞,再按顺序掀开扣上,那就是你之前看到的三仙归洞了。刚才我左手在你面前晃的时候,右手又抓了两个棋子。你只要对我保持警惕,盯着我的手看,以你的本事很容易看清是什么情况。”
    起身收拾棋子说:“就像你看到我在帮着赌场迫害别人的家庭,可是主动进入赌坊的人,就真的值得同情吗?我可没看到有人绑着他们进来。”抬头看着凌音问:“现在的你我,真的能决定自己在做什么吗?”
    凌音说:“你我本就是自由身,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何必说这种你我都不太相信的话呢。”凌音不再看他,就坐在那里沉默。齐琅仪好奇的问:“纵横家每一代都是合纵连横,自由行走世间,怎么你还扭捏起来了。”凌音给了他一个白眼,并且不愿意搭理他,如果不是有他这个拖油瓶,确实可以自由行走世间。
    齐琅仪收拾好了棋子说:“你要是真的在乎我,就不用想那么多,怕我回不去而疯掉,怕我施展不开手脚,怕我不给你做吃的,你怎么比我这个墨守成规的人怕的还要多”凌音忍耐不住了,反驳说:“你墨守成规这乱魄抄怎么回事为什么来这极乐坊你没有任何反驳你到底在想什么”凌音的声音越来越大,反而齐琅仪心平气和到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凌音一把拉过他的领子,盯着他说:“麻烦你解释一下。”这一拉水全撒了,齐琅仪不在意的盯着她说:“被乱魄抄扰乱心神的,不是我,而是你。”齐琅仪看她欲言又止,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凌音松开他说:“我…我不知道…”齐琅仪接着问:“你在想什么?”
    凌音略有心虚的说:“我什么也没想,是你想太多了。”“算计我那么多次,你确定什么也没想”看着齐琅仪一脸邪笑的凑过来,更是慌了心神,连忙稳定心神后,忽然眼神坚定的问:“你想干什么自始至终,需要帮助的都是你。”
    齐琅仪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稳定心神,把抬起的手放下说:“啧!”“你的手伸过来,是想看我真容那你可以十里红妆入赘啊。”看着凌音一脸戏虐,齐琅仪正色道:“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你在用美味佳肴拴住我吧?这话要我问你才对。”说完用食指去挑齐琅仪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