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巍眉眼带着笑意，清清润润的，又细水流长的，不知不觉间缓缓入了人的眼，又渐渐入了人的心。
    “原来那杯红糖姜茶，也还有故事。”
    “那可不，毕竟我爱的比你深沉多了，等着瞧吧，月考成绩会证明一切的！”
    楼巍失笑：“嗯。”
    “别笑了，我要是成了昏君都是因为你！”
    “你不是昏君，我是妖妃。”
    “说什么呢！”顾瑭剜了一眼，“明君和贤后是一对，昏君和妖妃才是一对！懂？”
    “什么昏君妖妃？电影吗？好看吗？”回座位的林业听到，好奇问道。
    “电什么影，林豆豆，你还有心思想电影，月考准备的怎么样了？数学都会了？语文有底了？物理搞定了？化学明白了？生物清楚了？英语都懂了？”
    林业嚎啕，瑭哥为什么又来吓他。
    “你在水族馆玩乐的时候，学霸……”
    “他们也在玩啊，我看得清清楚楚。”林业解释了一句。
    “他们大脑在积累知识，身体在迷惑像你这样的单纯少年，你在草莓园摘草莓的时候，学霸……”
    “他们也在摘草莓啊，回去的时候都带了一袋。”林业争辩了一句。
    “他们大脑在系统回顾，双手在机械运动。”
    林业心梗：“我感觉我要完了。”
    “有这种觉悟是好事，还有1%的可能性不会完。”
    林业一头撞在了课桌上。
    中午回到寝室，楼巍整理秋衣秋裤。
    总共四套，尺码一样，样式略有不同，但都带有卡通图案。
    他准备都先过一遍水。
    顾瑭拿着手机，浏览微信。
    这两天不是忙着陪男朋友睡觉，就是忙着让男朋友侍寝，没有时间看，消息还不少。
    主要还是秋游小组群里的，有很多照片，基本都是朱佳文发的，姜娅和徐林洁的合照。
    顾瑭从下往上，再从上到下，翻了两遍，竟然没有找到几张他和男朋友的，唯一一张还是两人的背影照。
    为什么？
    姜大嘴：蚊子，楼哥和瑭哥的照片怎么没有？
    蚊子：因为是分开玩的。
    照片和消息都是昨天发的，但凡早点看到，他都得吐槽。
    后来不是归队了，少说也得拍两张正面照才对。
    这么帅的脸不拍，这么帅的模特不要，是摄影师的巨大损失。
    顾瑭点出群聊，继续滑动手机，手指忽然一顿。
    朱佳文的头像赫然出现在列表，他点开一看，里边都是照片。
    有公主抱的，有牵着溜滑板的，有喂食的，还有摘草莓的。
    尤其摘草莓系列里的一张，两人身形交错，感觉像在接吻一样，暧昧感十足。
    而那个时候，他们压根没接吻，但也的确不清白。
    好家伙，有手段，单独发，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勒索。
    bking：不是说分开玩，没有？
    蚊子：就感觉跟游乐园那次有点不一样，删掉很可惜，群发又不好，瑭哥你自己处理。
    当然不一样，上次是互有好感的同桌关系，恋人未满，现在是正在交往的对象关系，恋爱ing。
    bking：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都说摄影师有一双擅于发现秘密的眼睛，朱佳文眼睛虽小，但不影响眼力。
    蚊子：瑭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bking：拍照水平确实不错，去参赛的话，应该能拿个奖。
    蚊子：我哪有那样的水平。
    bking：相信瑭哥的眼光，不会错。
    bking：你拍的照片，有故事，有意境，很温馨，上次游乐园那些照片的时候就想说了。
    bking：拍照不仅仅只是技术活，它是艺术，好的作品，总会有人欣赏的。
    bking：好好读读《马说》。
    bking：千里马也会被埋没的，更何况还是你现在这个百里马，你得把自己给推出去，看得人多了，虽然不一定能遇到伯乐，但没人看的话，是一定遇不到伯乐的。
    bking：当然，前提是你有什么想法。
    蚊子：谢谢瑭哥。
    bking：你真的没有看出什么？
    朱佳文真情实感才流露一秒，又被打回了原形。
    蚊子：真的没有！
    bking：看出什么也没关系的，真的。
    蚊子：瑭哥，我复习去了！
    顾瑭看着照片，每一张都非常满意，看公主抱那张，也顺眼了不少。
    难怪私发，但凡是个人看到，都能看出他俩不对劲。
    其他人看出不好说，但摄影师看出真的没关系的，瑭哥又不是洪水猛兽。
    “楼哥！”
    楼巍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怎么了？”
    “我们交往很明显吗？”
    楼巍一脸迷茫。
    “算了，当局者迷。”
    这事儿还得问问旁观者，尤其是直言不讳的。
    bking：林豆豆，你觉得我和楼哥的关系怎么样？”
    林豆豆：我在认真学习，拯救月考！
    bking：认真学习还能回复消息？
    林业抓狂。
    林豆豆：我已经验证过了，反正你们比我和大头、加号他们好。”
    bking：你怎么验证的？
    林豆豆：你那天在一门心思剥瓜子，楼哥在一门心思喂你吃，好吃的你就多吃两口，不好吃的留给楼哥吃，完了以后，你再喂楼哥瓜子仁，反正我是瓜子壳都没人喂。
    连林豆豆都觉得出来了，那的确可能有点明显。
    bking：行了，你继续去自欺欺人。
    林豆豆：……
    顾瑭走进洗漱间，楼巍正卷着袖子拧衣服。
    顾瑭从背后抱着人，下巴搁在对方肩膀。
    “男朋友亲手洗的秋衣秋裤，不想穿也得穿了。”
    楼巍看着镜中的人问道：“你要穿什么颜色？”
    “我要穿……你穿过的颜色。”
    楼巍五分无奈五分纵容。
    “等等等，就是你这眼神！”
    顾瑭这才想起进来的目的。
    “刚刚蚊子给我发了秋游的照片，我俩那恋爱的味道满屏都承载不了，以后在外注意一点影响，你要控制你自己，别动手动脚，别目不转睛，现在还没到放飞自我的时候，懂吗？”
    本来他刚好能控制，但男朋友总会做些出其不意的小动作，就真的很难。
    “我尽量，在内呢？”
    “在内的话，当然……”
    顾瑭转过楼巍的下巴，正要亲上嘴唇的时候，又将对方的下巴转了回去。
    “看月考结果。”
    楼巍闷闷不乐地垂着头，脸上是只有哀怨没有爱恋。
    “看镜子。”
    楼巍抬起头。
    顾瑭看着镜子，然后牙齿轻咬上对方的耳垂，磨了磨。
    楼巍不可抑制地仰着头。
    “你现在的样子……我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