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巍擦着头发走近。
    “刚刚不是已经问过了？”
    还以为什么大事，非得在他洗澡的时候敲着门，一定得给答复。
    “我想再听一遍。”
    可能是还行两个字显得很敷衍，楼巍只能重新回答。
    “按照你开盲盒的目标值考的，应该不会偏差太大，你头发怎么还湿……”
    顾瑭松了手指，语音已经发了出去，虽然跟还行完全不同，但意思基本相似。
    “等会儿再吹。”
    bking：听到了没有。
    姜大嘴：忽然发现楼哥的声音好温油。
    姜大嘴：楼哥跟我说话就好冷漠哦。
    姜娅轻咳一声，冷着声音，发了语音：你不训练？
    “你挪一下位置，我拿下吹风机。”
    顾瑭正占着楼巍的位置，手机充电，整个寝室只有两个插口，一个在洗漱间，一个就在书桌边的墙上，还有时间限制。
    林豆豆：哈哈哈，有七分像了，我还记得楼哥跟大头说话时更冷酷。
    林业也学着发了语音：课间操后，你跟我换下位置。
    林豆豆：像不像？
    bking：像个屁！
    “bking”撤回了一条消息。
    bking：林豆豆，姜大嘴叫高仿，你叫冒牌。
    林豆豆：那你叫什么？
    bking：我肯定叫真人啊。
    顾瑭点了语音：“楼哥，说句话。”
    “你挪一下位置。”楼巍再次开口。
    “换一句，冷酷到底的那种。”
    楼巍没有说话，双手穿过椅子的座板，二话不说连人带椅端起。
    “啊。”顾瑭惊呼一声，“你干嘛呢？”
    楼巍将人移了位置，拉开抽屉取走了吹风机，又将人带着椅子移了回去，去了洗漱间，冷酷到底。
    姜大嘴：瑭哥怎么了？啊什么？好像很刺激的样子，楼哥干什么了？好奇ing
    林豆豆：肯定被楼哥教育了。
    大头：那为什么楼哥考试瑭哥定目标值？
    bking：因为这就是欺负我的代价！
    林豆豆：楼哥怎么欺负你了，我怎么只看到你欺负楼哥。
    bking：撤回去，饶你一命！
    “林豆豆”撤回了一条消息。
    林豆豆：楼哥怎么欺负你了？
    bking：那可太多了。
    bking：不能做国际友好手势，不能说脏话，不能去酒吧，不能对技校抱有任何念头，冷酷起来不跟你说话。
    bking：考前还拿喉结撞我鼻子！多不好的征兆！差点毁容！
    林豆豆：难道不是喉结更痛吗？
    蚊子：我觉得应该是鼻子。
    陈加号：没撞过，不知道。
    三金：搜索了一下，没有类似情况，只有鼻子或者喉结受伤后的相关治疗。
    大头：这怎么撞的？
    陈加号：一般是鼻子撞下巴的可能性更高，鼻子撞喉结有点难度。
    陈加号：楼哥瑭哥身高相差不大，肯定不会是站着。
    大头：坐着好像也没差多少。
    姜大嘴：会不会是躺着呢？
    林豆豆：那也得躺一块啊。
    聊天热度仿佛瞬间冰封，众人都没有接话。
    顾瑭暗骂一句，但超过两分钟的消息，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撤不回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就显得很傻。
    顾瑭打字，删除，又打字，又删除，再打字，再删除。
    忽然，聊天框往上挪了一行，又挪了一行。
    l：对。
    l：睡了。
    顾瑭震惊地冲向洗漱间，吹头发的人正拔下插头。
    “你在广而告之什么？”
    楼巍不解地望着炸毛的人：“什么？”
    “撤撤撤！”
    楼巍还是不解：“撤什么？”
    “手机呢？手机！”
    “在……”
    没等说完，顾瑭已经伸手，往楼巍两边大腿一摸，摸出了手机。
    “密码！”
    楼巍报了六个数字。
    顾瑭解锁屏幕，点开微信，找到群聊。
    “l”撤回了一条消息。
    “l”撤回了一条消息。
    洁哥：我刚刚去喝了一杯水，林豆豆撤回了什么？瑭哥撤回了什么？楼哥又撤回了什么？
    洁哥：楼哥好像从来没有在群里发过消息。
    洁哥：所以我又错过了什么？
    姜大嘴：林豆豆不重要，瑭哥为什么撤回不是很懂，楼哥撤回了“嗯，睡了。”
    姜大嘴：名侦探·姜觉得，这是楼哥的口吻没错，但撤回的不像是楼哥。
    洁哥：什么睡了？
    林豆豆：楼哥和瑭哥睡了。
    洁哥：楼哥瑭哥关系真好，还一块儿睡觉。
    楼巍看着群里的消息，才意识到发错了。
    他去洗澡的时候，叶劭发了一道题，让他看看答案是不是正确。
    他在脑海里列了一遍步骤，运算的结果没有错误，才回了一句。
    “我没看到入群了。”
    “我拉你进来的。”
    “现在怎么办？”
    “有什么好怎么办的，我们的确是躺一块儿睡了撞的，你说的也没错，他们猜的也正确，就是被他们一说，感觉有点不对劲。”
    而且撤回后还被拿出来晾晒，还不如不撤回。
    洁哥：我爬楼的时候看到目标值，瑭哥给楼哥定了多少分啊？
    姜大嘴：我知道我知道！
    姜大嘴：是我的！
    “姜大嘴”撤回了一条消息。
    姜大嘴：450。
    林豆豆：这不我月考成绩，睡了的关系都这么狠，那没睡岂不是更狠。
    l：你想知道吗？你想体验吗？
    林豆豆：楼哥，我不想！
    姜大嘴：名侦探·姜觉得，这口吻不像是楼哥的。
    顾瑭一看，手里的手机的确不是他的。
    “l”撤回了一条消息。
    顾瑭将手机还给对方，走出洗漱间，重新坐下。
    楼巍跟了出来：“你头发还湿的，给你吹下？”
    潇潇芽：所以我们明天去哪里？
    顾瑭偏了偏头。
    楼巍拔下手机充电器，插上吹风机插头，打开中档，在掌心试了一下温度。
    静夜听雪：班长呢？
    吴半仙：我差点忘了这事，大家想去哪里？
    洁哥：去爬山？
    林豆豆：瑭哥爬的动吗？
    姜大嘴：瑭哥可能爬不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送。
    温暖的风，吹得人有些慵懒散漫，轻柔的指腹，揉得浑身仿佛都没了力气。
    bking：太累。
    林豆豆：我就说了。
    姜大嘴：我们去k歌？
    林豆豆：这个瑭哥可以。
    bking：我出场费很高的，你请得起？
    林豆豆：瑭哥你想去哪里？
    bking：随便。
    陈加号：那打球？
    bking：你们还没运动够？
    蚊子：要不电玩城？
    bking：周末跟小孩抢位置合适吗？
    bking：而且地方好像也不大，玩不了几个项目。
    林豆豆：那我们去哪里？
    bking：随便。
    大头：@l 楼哥，要不你再解读一下，瑭哥的真实想法？
    顾瑭笑了笑：“楼哥，群里让你解读呢。”
    楼巍晃动吹风机，没有反应。
    顾瑭想要转头说话。
    “别动。”
    bking：他忙着呢，打不了字。
    姜大嘴：那发语音？
    顾瑭举起手机，点了点屏幕。
    楼巍扫了一眼，无奈，关了吹风机。
    顾瑭按下语音，好奇地等着对方怎么解读。
    楼巍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