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顾瑭神清气爽，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梦里没有遇见同桌。
    没有同桌的日子有点无聊，他只能将同桌殷切交代的校服勤勤恳恳洗了晒了，然后溜去网吧打游戏。
    才打了一局，顾瑭就遇到来校训练后的篮球队几人，班长倒是没在，毕竟好学生跟网吧绝缘。
    “瑭哥，楼哥呢？”林业觉得两人日常形影不离，但凡有瑭哥在的地方那校霸一般就镇在旁边。
    “他回去了。”顾瑭有气无力地道。
    “你不回吗？”
    “又不是回门，回哪门子去。”
    “回去也没有一点留念，是我平常待他不如初恋？”
    四人：“……”
    “幸好梦里还能有缘相见，不说了，说多了你们也不会明白。”顾瑭一边操纵游戏人物，一边问道，“你们去年篮球赛第几名？”
    四人齐齐沉默。
    那就是连名次都没有了？
    “高二哪几个班厉害一点？”
    “三班、八班、九班。”张健回道。
    “三班和九班，就挺烦的。”林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遇到他们避开一点就是了。”
    三班已经见识过了，有点像流氓，球风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八班是有黄强在，也算兄弟班级了。
    九班估计也不怎么样，有李权那个更年期，还有前校草那几个猥琐男，班上风气就不怎么样更何况球风。
    “那你们还有时间来网吧打游戏，还有时间关心我同桌？”
    “既然没有练到死，那就要往死里练啊！”
    “没有做好这个觉悟，是想被虐到多痛的领悟？”
    四人：没有楼哥在的瑭哥是魔鬼！
    四人屁股还没坐下，就得去赴死了。
    又玩了几局，匹配的队友和对手都太菜，顾瑭觉得没有意思，学校附近消遣的地方太少，他准备去市中心逛逛，找点乐子。
    到达商业广场，可能因为周末的缘故，人流不少，总算有点三线城市的样子了。
    最热闹的还是吃的和玩的。
    顾瑭正要进入电玩城，刚迈进的脚步又退了两步，视线落在外边一排抓娃娃机前的一道身影上。
    高高瘦瘦，身姿板正，白色t恤下摆扎进深色休闲裤里，显得腰细腿长，像是鹤立鸡群，是梦中没有出现的身影。
    他的边上还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高不到他的大腿，穿着粉粉的连衣裙，扎着两条马尾，系着粉色发带。
    “哥哥，都三次了，你行不行啊。”
    “不行就算了，是我跟它没有缘分，凡事勉强不来。”
    楼巍眼皮一跳。
    “但你没有一点技能，以后可怎么讨老婆呢。”
    “幸好你还可以靠脸，不像老爸只能靠钱，但靠脸不是长久之计啊。”
    “现在的女人啊，没车是不会多跟你说一句，没房是不会多看你一眼，没钱直接拉黑拜拜不用见。”
    “像我这样注重外在美的人不多了。”
    “哈哈哈……”顾瑭本来还想再听听小女孩的人生哲理，挺有道理，但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一米八五左右的高中男生，还是一个让人谈之色变的校霸，被一个一米一左右奶声奶气的小豆丁说教，还无法反驳，那画面，不笑不行。
    楼巍默然转身，便看到如噩梦般的人，气场更冷了，昨天夜里被下咒以后，他成了睡不着的那个，辗转反侧了很久。
    “嚯，你这黑眼圈，不会失眠了吧？想我想的？看，都让你早点回来你不听。”
    妖魔鬼怪都收拾不了这个祸害。
    面对同桌杀人警告的眼眸，顾瑭只能转移话题，规规矩矩问道：“你妹妹啊？”
    “表妹，姑姑家的。”楼巍冷淡回道。
    “漂亮哥哥，你认识我哥哥吗？”季雨桐仰视着顾瑭，眼睛圆圆亮亮，盛着美好纯真，是被宠爱长大的模样。
    顾瑭蹲下与她平视，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岂止是认识，我们可是最好的同桌。”
    楼巍多看了一眼，这人原来也有正经的时候。
    “为什么你的同桌可以辣么帅，我的同桌每天还流着鼻涕。”季雨桐有些不满。
    这波吹哥的彩虹屁来的真是毫无痕迹，以后肯定是个高手。
    顾瑭忍着笑：“因为帅哥是相互吸引，美女是独自美丽。”
    “你凭颜值成功说服了我！”
    顾瑭又是哈哈一笑：“小表妹，多大了，上小学了吗？”
    “我都一年级啦。”
    “都一年级了啊，口才学的不错。”人生阅历那叫一个丰富啊。
    “谢谢夸赞，漂亮哥哥，你能帮我抓娃娃吗？我想要那只粉色小兔子。”季雨桐踮着脚尖指了指娃娃机里边一只趴着的玩偶。
    “不是说凡事勉强不来吗？”顾瑭逗她。
    季雨桐抬头看了楼巍一眼，叹了口气：“我这是牺牲自己安慰哥哥，不勉强就真的有缘无分了。”
    楼巍绷着一张脸，像是警告，但季雨桐不吃这一套。
    “那这牺牲真的太大了，我帮你实现心愿吧。”顾瑭应下。
    “你行？”楼巍质疑，他试了三次，结合概率、期望值和高级数学，计算摆动爪子的角度以及按按钮的持续时间，理论上没有偏差，但实际就是失败了。
    “楼哥，抓娃娃这种事情，靠的是理学和玄学的结合，数学家来了也未必能成功，愣着干什么，给我投个币啊。”
    楼巍上前，往里塞了两个钢镚。
    “瞧好了。”
    顾瑭站在娃娃机前，左手随意摆弄了两下摇杆，然后右手随意一拍，爪子缓缓移动，将粉色小兔子抓起，又顺利地送到洞口。
    目睹整个过程的楼巍，陷入沉默，的确靠数理也解决不了，无论哪个角度和放下时机，都不对，但就是成功了。
    “小表妹，送给你，怎么样，哥哥这样的，以后可以讨到老婆了吧？”
    “漂亮哥哥，你好厉害，比我哥哥还厉害，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季雨桐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
    “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等你长大了，我都要老了。”他可不想成为同桌的妹夫，那场面，够惊悚。
    “没关系啦，女大三抱金砖，男大三抱金山，我以后可以拥有好几座金山啦～”
    楼巍头疼：“季雨桐，以后减少看平板的时间。”
    “我哥哥好像不同意哦，还威胁我，平板又有什么错，明明是店里的那些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这么说的。”季雨桐摆弄着两只耳朵，不情不愿地退让了一步，“那你嫁给我哥哥好不好啊？”
    这什么逻辑？
    不过比起嫁不嫁的，顾瑭明显对另外一个话题更感兴趣。
    “为什么不是你哥哥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