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人没起，声响起。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就这么被麦克风清晰捕捉。
    小飞象家的公屏：
    {是他，是他，是这个男人！}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就是就是，自己没老婆嘛？跟我们抢？}
    {一杯奶昔：他还真没老婆……}
    ……
    “说话都文雅点，文雅点。什么老婆妻子的，你们以前都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
    陈牧川对着公屏不停出现的，表示无语。就一天时间反天了都，以前说话温柔可爱又风趣的粉丝都去哪里了！
    假粉！
    小飞象家的公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已经出嫁了！}
    {诶，做了别人cp，这么自觉？}
    {一杯奶昔：香宝，香宝，快帮我问问我们家哥哥什么时候开个播？}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喊一声老婆也不行。老婆你说对吗？}
    ……
    无视那些继续在插科打诨的假粉丝，侧身望向躺椅上半坐着的男人，“你家公举问你，什么时候开个播。”
    男人思考一会，标志性嗓音又被麦克接收，“晚上8点。”
    “这么晚播？你干什么去？”陈牧川没有立即低头，逮着直播时间就开问。
    “送你回家。”
    章于自问，自己又不是傻子，一天时间过去还没明白嘛。衣服不带，身份证不带，只身一人带个手机的。
    “哦哦哦。”被人直接说出来有点小心虚，立马低头，表示话题到此为止，然后对着公屏，“你们家哥哥说，晚上8点开个播。听到的扣1。”
    公屏一片的小1，间或夹杂几个特别调皮捣蛋的0。
    非常显眼，致使陈牧川又想起今日开播额外任务。
    “咳咳。”侧身头抬起，对着又躺下的人，“章于，我想吃水果。”
    再一次被喊起身的人，焦点对准书桌，两人无声对视，后大人妥协。从躺椅上离开，端起圆桌上摆放的水果盘，放到书桌上面，还用手指推到主播眼前。
    蜜色，骨节粗大的手指就这样在摄像头下，微露一点又消失。
    一盘品种丰富的水果拼盘，在直播间屏幕上，人生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特写镜头。
    小飞象家的公屏：
    {这就是你说的证明？一盘已经切好的水果？}
    {谁知道到底是你，还是章鱼？}
    {这个节目，我很不满意，重来！}
    {现场来一遍，让我看看你的底气在哪里！}
    ……
    【飞象家的宝贝6号 赠送 小飞象 星球3号*1】(星球币)
    【飞象是个小宝宝 赠送 小飞象 浪漫马车*1】(星球币)
    两个粉丝姐姐率先出手，瞬间点燃直播间热情，小礼物特效不停出现。
    陈牧川看看公屏上不停出现的特效，摸摸鼻子，再一次侧身。
    “章于。”这回不敢大声了，语气稀松平常。
    “嗯？”章于根本就没睡，双手垫在脑后。
    “我想吃现切的。”
    章于坐直，在空中与小朋友望过来的视线相撞，“还要什么？”
    一次性折腾完，让我眯个10分钟。
    “要……”陈牧川cpu急剧转动，考虑考虑还能提什么要求，思绪不停转动时无意被圆桌上那壶茶吸引了，“要喝茶！”
    已经走到书房门口的人，手扶壁沿，回头最后问了一句，“还有吗？”
    “没有了。”
    “好的。”
    半个小时后，章于拿着新切果盘，新泡的茶回来了。一双蜜色大手全部出镜，把新拿来的跟之前那盘水果并排放在一起。
    直播间屏幕上出现了两个果盘加一壶金银花茶。
    “章于，没有茶杯。”
    来人没说话，指指桌面不远处放着的一套茶具。
    “这你用的，我要我用的。”陈牧川扫过去一眼，直接拒绝。好看是挺好看的，问题现在好看也不能用。
    “好。”又一次任劳任怨被派出去拿东西。
    小飞象家的公屏：
    {好像……看着是有那么点地位？}
    {我怎么觉得是人章鱼老师宠着他，情愿被他折腾吗？}
    {有人注意到章鱼老师刚伸出来的手吗？有没有姐妹？？}
    {一杯奶昔：你们看样子不太了解我家哥哥，这声音听起来已经有点微妙，飞象老师保重！}
    ……
    陈牧川也看见一杯奶昔，章鱼家大总管说的话了，这小脑瓜又开始高速运转，琢磨琢磨要不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可是，这虎头蛇尾的好像差那么点意思……
    响指一打，决定了！
    等到人刚走进来，没什么动作之前，抢先开口：“章于，我不想喝这个茶了。”
    取东西回来的人没立即开口，先把手中找出来的新茶杯放到桌面上，状似随意：“那你想喝什么？”
    “奶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明摆摆蓄谋已久。
    奶茶？
    不动声色的章于微微低头，扫过屏幕上公屏插件，敏锐捕捉关键字。
    行，给面儿。
    拿出兜里手机，找到外卖app，直接选择甜点饮品。
    随手机一起出现在镜头的，是章鱼老师的右手。蜜色的指尖夹在手机顶端，侧放在桌面，屏幕界面正对，方便小朋友挑选。
    这回粉丝终于能，仔细观摩观摩。
    小飞象家的公屏：
    {章鱼老师是真不错，小细节满满，看起来属于体贴挂的。}
    {我不想看这只手，我想看另外一只，我刚才没看清！！！气死了！}
    {挺宽，挺长，很有劲，好！妈妈同意了！}
    {橘子不爱吃橘子：谢谢各位亲家，么么么么~}
    ……
    【橘子不爱吃橘子 赠送 小飞象 星球3号*1】(星球币)
    【一杯奶昔 赠送 小飞象 星球3号*1】(星球币)
    陆陆续续一大堆挂着小公举牌牌的粉丝，开始给飞象老师送礼物。喻为两家粉丝正式达成共识，庆祝两位哥哥cp成立。
    不过主播没看到两家粉丝之间的互动，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桌面手机屏幕上。装模作样划来划去，东寻西觅的。最后，“我没找到想喝的。”
    停顿之后，又说：“要不，你给我泡杯奶茶？”
    尾音扬起，小脚脚不停在底线上试探试探。
    “没有奶茶，水果茶要不要？”
    随口一句，看某个人真的开始思考水果茶行不行，章于眉毛一挑，心里呵笑一声。当着摄像头诸多粉丝的面，直接拿起一块西瓜。
    然后在摄像头之外放入自己口中，轻轻咀嚼几下。
    大手一捂麦克风，牢牢裹住。
    另一只手迅速把坐在人体椅上的人儿下巴抬高，弯腰俯身直接低头。
    冰冰凉凉又爽口清甜，这个西瓜还挺好吃。
    一念后。
    又自觉放开捏着下巴的手，舔舔唇上残留的清甜，启声：“还要不要水果茶？”
    “滚！”陈牧川使劲一推，一身毛炸开。
    章于装作被推开的样子，大手离开麦克风，中途又顺了顺毛。
    最后拿起桌面手机，心情很好的躺着去了。
    那一刻，屏幕前的粉丝只看到两盘切片水果加一壶玻璃茶，接着章鱼老师的手出现，拿走一块西瓜。
    其余，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以为最终节目还没开始。
    但其实它已经结束……
    陈牧川巡视一下公屏上的信息，咳嗽一声：“好了，就这样，唱歌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