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破家县令
作者:梦农   苟在边疆当藩王最新章节     
    明代有句谚语,叫做“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刺史”,意思就是说,在古代,一个正七品的县令,可以通过合理的手段,让辖区内一户家庭家破人亡;一个正四品的太守,可以通过合理的手段灭了自己辖区居民满门。
    在农村,村里的族长就是这个村的“县令”“刺史”,杨竞大规模在农村设置乡镇,就是这个目的。用政府派遣的流官来对抗农村的封建势力。
    王家乡的乡长孙勇、乡尉赵大头听了王老蔫一家的陈述,大怒,立即召集乡镇府的5个老兵,手持钢刀,就往赵家堡子村赶去。王家村是大村,又是乡政府的驻地,所以孙勇还借了几匹马。
    “你的腿在乡上找医馆医治一下,拖久了会落下残疾”乡长孙勇扔下1块银元到王老蔫一家的牛车上,“本官去给你们讨个公道”
    “不敢不敢啊”王老蔫夫妇跪地连连叩头,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穿着官服的大人不仅要帮自己伸冤,还给了自己家一块银元用来治病,一块银元啊,自己家辛苦劳作一年,也就剩下一快银元啊。
    “给你们就拿着,不拿着你们有钱看腿?”孙勇斜楞王老蔫家一眼
    “回大人,没有”王老蔫夫妇低着头说
    “没有就拿着,一旦腿落下了残疾,你们家里不就塌了?本官身为一乡父母,自然不会看着治下良民活生生的残疾”孙勇的话获得周围围观的百姓一声声的喝彩。孙勇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青天大老爷啊”王老蔫一家跪地连连叩头。
    “乡长大人,学生给您引路”王老蔫的女儿王引娣自告奋勇的说,“我母亲留下陪父亲看病,我和大人们去”
    “小姑娘好胆色”孙勇夸赞道,“会骑马吗?”
    “回大人的话,会,学校的体育课教过”王引娣脆生生的答道。前一段时间,杨竞在全辽藩的学校推广体育课,其中有一项课程就是骑马教学。这个时代陆地上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骑马、骑驴和牛车,会骑马就像是杨竞原来那个世界会开车一样。所以杨竞干脆就在学校体育教育上开设骑马教学,反正教育基金的结余也够。
    “给她一匹马,走,咱们去赵家堡子”孙勇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老兵翻身下马,把自己的马匹让给了王引娣。
    有不少好事的乡民,也跟着孙勇的队伍,往杜家堡子走去。晃晃荡荡的,围观的乡民竟然达百人之多。赵老三和王老蔫的田地就在赵家堡子村的村口,当孙勇一行来到赵家堡子村的村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赵家堡子村100多名青壮村民,手持农具,就堵在村口。
    “本官是王家乡正八品的乡长,现在要找殴伤王老蔫的赵老三问话,你们让开”周勇看着堵在路上的村民,断喝道。
    “这里没有你找的人,速速离去”堵路的村民中有人高声说。
    “你们这里的族长是谁?”周勇已经开始生气了,“你们知不知道,阻拦官府办案是什么罪名?”
    “咱们不知道什么官府办案,就知道赵家堡子的事情,就由咱们赵氏宗族定,每年按时交税就完了。”人群鼓噪起来。
    “聚众闹事,对抗官府,你们可知道是什么罪名?”赵大头脾气火爆,立即抽出腰刀,喝问起来。
    “这位大人官居几品啊?恐怕你们县令大人也不敢说赵家堡子聚众闹事吧?”一个精神矍铄、衣着考究的老头从人群中走出,看着赵大头不屑的冷笑道。
    “本官是王家乡从八品的乡尉,你是何人?”赵大头怒气一下就上来了,问道。
    “老夫在国朝供职30年,怎么就不知道有乡尉这样的官职呢?”那老头不疾不徐的说道,不过话里话外之间,对孙勇、赵大头的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前秦进士、大梁礼部右侍郎致仕赵常勉,赵大人”有赵家堡子村的读书人大声的介绍道。
    “下官见过前辈”孙勇和赵大头立即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好在这赵常勉已经致仕(退休),这要是在任的话,妥妥的正三品官,孙勇和赵大头就得跪地磕头了。虽然现在致仕了,孙勇和赵大头也得以礼相待。
    “免了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赵老似乎很满意孙勇和赵大头的恭敬,挥一挥手,就让孙勇和赵大头离开。
    “赵大人,下官职责所在,必须进村缉拿殴伤王老蔫的人犯赵老三,还望赵大人行个方便”孙勇并没有走,还是保持着拱手的姿态,嘴里却是不卑不亢的说。
    “呵,本官为官三十年,大梁村里的事务向来是乡绅负责。即使进村,也得是县令,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也敢和本侍郎聒噪”赵常勉显然是动怒了,直接斥责道。
    “大梁的事情,下官自然无权干涉,但这是辽藩,下官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吏,是辽王千岁委任的正八品王家乡乡长,这王家乡11个村,本官自然可以过问”
    “霍”这乡长大人竟然敢这么和侍郎大人说话,看起来也是个刚正的人啊,周围为官的百姓议论纷纷。
    “辽王任命?大梁有乡一级建制吗?辽王这是逾制。本官劝你还是速速退去,不然本官具折进京,连辽王也一起参”赵常勉大怒,作为礼部的右侍郎,自然对礼制十分的敏感。辽王在县以下设置乡一级建制,本来就是侵犯他们这些退休大官僚的利益,赵常勉岂能不怒?
    这赵常勉本来是前秦的进士,梁帝夺了前秦的政权后,赵常勉归顺了梁帝,累官至礼部右侍郎致仕。致仕后,赵常勉返回了襄平郡盘山县老家,家里良田8000亩,是赵家堡子村当之无愧的的土皇帝,怎么会把两个八品小官看在眼里。
    更何况这赵老三是他的堂侄,如果仅仅只有这么一层关系,赵常勉作为理学名士、致仕高官也不可能出面包庇,但是赵老三的媳妇颇有几分姿色,赵常勉作为赵家堡子的族长,自然得手了。所以在赵老三的媳妇的婉转乞求下,赵常勉才出面。
    “大胆,你竟然敢言语攻击辽王千岁?”听见赵常勉说杨竞“逾制”,孙勇大惊,随即大怒,“你让不让开,不让开的话,本官就硬冲了。冲锋队型,结阵”
    孙勇和赵大头都是行伍出身,还担任过基层军官,身后那四个老兵也久历战阵,听见孙勇的命令,立即摆出一个箭头的冲锋阵型。
    “谁敢?”赵常勉一声大喊,身后立即涌出几十名手持武器的家丁,拦在了孙勇的马前。
    一时间孙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一旦强行突进,伤亡是避免不了的了,为了一个治安的案件,再杀十几个赵常勉的家丁,似乎也有些小题大做。现在局势已经升级到不受控制的局面了。
    就在孙勇和赵常勉僵持着的时候,远处又是一阵马蹄声,转眼间,一队骑兵来到了近前,骑兵队伍的前面还有一个文官,赫然是盘山县知县李艮。这李艮是辽藩第一次省考二甲第54名,在全部300名考生中,名次还不错,观政半年结束后,被分配到辽东郡营州县当从七品县尉,由于政绩出色,三个月前,升为襄平郡盘山县知县。
    杨竞为了在辽藩4郡推行乡镇设置,在羽林卫中抽了2个营2000营,以中队为单位,分成了20个队伍,去各县巡视、辅助当地行政主官设置。这和李艮一起巡视的就是羽林卫第2营九中队,领队是百户张彪。
    “怎么回事?”李艮本来是想去离王家乡50里的临河乡,那里的乡长和乡尉完全无法开展工作。李艮就请张彪带着100羽林卫和自己随行。
    “下官参见知县大人”孙勇一看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立即翻身下马,行礼道。李艮示意孙勇免礼,孙勇又向张彪行了一礼,“下官参见将军”
    “孙大人免礼”那张彪是正七品的百户,还是羽林卫的百户,孙勇自然以礼相待。张彪也是笑着让孙勇不必多礼。
    “孙乡长,这是什么情况?”李艮见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不由得问道。
    孙勇当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编,然后说道,“知县大人,这赵老三无辜殴伤王老蔫,于国法不合,故下官准备进去强行缉拿”
    听见孙勇说,赵常勉说杨竞逾制的时候,羽林卫百户张彪的脸色就已经拉下来了,羽林卫对杨竞简直是奉若神明,敢有不敬杨竞的,羽林卫肯定第一个不干啊。
    “孙乡长,你现在立即进村,缉拿赵老三,敢有阻拦者,立即拿下”李艮听完孙勇的话,直接下令。
    “本官看谁敢?”赵常勉见这知县不仅不先和自己见礼,反而准备强冲,立即喊了起来,“你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敢对本官放肆?”
    李艮当然看见了张彪的脸色变化,所以李艮连马都没下,只是对赵常勉说,“汝闻破家县令、灭门刺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