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一时间，院子里乱糟糟的。
樊清一看着一开始还和睦相处的两家，转眼间吵了起来。
李珍珠托着腮，看着他们直叹气。
跟李琉璃小声吐槽，“大姐，他们怎么吵来吵去还是这些词？”
都吵一路了，她都能背出来了。
“……特招也是需要考试的，我们才学完初中的数学，还有其他课程，还有高中那么多知识……”
李琉璃漫不经心听着几位老师的争执，问李珍珠。
“妈说让咱们自己做决定，珠珠，你想好了吗？”
李珍珠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一垮，“没有，大姐我不想离妈和小妹那么远，要好久好久才能见一面，我们不能自己在家学吗？”
“能，但……”
李琉璃想了想，给妹妹解释，“镇子上的教育资源没有北京好，天赋和努力是一方面，好的教育资源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方面，这次集训你应该能感觉的到。”
李珍珠思索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大姐，我们要去北京吗？”
李琉璃没回答，她抬眸看着樊清一，又回头看了眼在床上睡的香甜的小妹，眼眶一红，摇了摇头，“我也舍不得妈和小妹。”
樊清一尊重孩子的决定，但姐妹俩拿不定主意，想要又想要。
“给我们一些时间，我来劝劝两个孩子。”
两家老师互相对视一眼，忙点头说没问题。
孩子想去他们才有机会抢人。
两家瞧着时间不早，不敢耽误樊清一做生意，把住的旅馆地址留下，告辞离去。
店里有江艳红姐妹俩，樊清一带着三个孩子和双胞胎带回来的礼物去了刘家。
刘父刘母早准备好了瓜子糖果在家等着。
听到敲门声，忙开门。
姐妹俩笑着叫人，“刘奶奶，刘爷爷。”
“哎哟我的乖，几个月不见，长这么高了？”
刘母喜的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拥着进屋，一边回头招呼抱着小珊瑚的樊清一，“斐斐，快把豆豆接过去，让你一一姐歇歇手。”
“哎，来了。”
刘斐斐端着一盘甜瓜从厨房出来，放在茶几上，小跑过去接李珊瑚。
李珊瑚把头摇成拨浪鼓。
她要自己走，她会走路了！
樊清一笑着把小人儿放下，往上提了提棉布灯笼裤。
“哟，这小脚走的还挺稳。”
刘斐斐拿了片甜瓜递给樊清一，一边吃一边瞧李珊瑚企鹅步往沙发边挪。
刘父伸着胳膊半蹲在沙发旁，“豆豆，到爷爷这里来……”
一岁多点儿的小人儿，摇摇摆摆的走过去，一头扎进了刘父怀里。
给刘父欢喜的，眉眼间的折子笑成了一朵花。
“哎哟我们豆豆真厉害，一下子能走那么远的路了……”
小身板里住了成年灵魂的李珊瑚，羞臊的脸都红了。
双胞胎把带的礼物送给刘父刘母，给周家二老和刘二叔两口子的没带来。
“已经给你们姥姥、姥爷打过电话了，他们赶明天的火车，晚上到，后天……”
刘母笑着抚摸着姐妹俩的头，“我们再给孩子办个庆功宴，就我们自己家人。”
“好，后天我们歇业一天，咱们去店里，我请姥姥、姥爷尝尝我的涮锅，我还有几样拿手小菜到时候做出来给刘叔周姨也尝尝。”
刘父笑，“那我们可是有口福了，不过……还是在家吃吧，你店里生意好，歇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不如拿个锅子，咱们自己在家做来吃。”
“这……”樊清一有些犹豫。
刘斐斐在一旁附和，“一一姐，听咱爸的！一天挣好几百呢，可不敢耽误！”
刘母也点头赞同。
樊清一寡不敌众，只得点头答应。
一家人说说笑笑，刘母刘父问了不少姐妹俩在北京、在国外的事，听说b大附小、q大附小来了老师抢人，都很惊喜。
“能进附小，算是一脚迈进了全国排名前二的大学，阿璃、珠珠，你们决定去哪个学校了吗？”
姐妹俩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刘母看樊清一，“怎么回事？”
樊清一把原因说了，刘母心疼孩子又有些惋惜，“两个孩子还小，冷不丁几个月见不到妈，心里是会没安全感，但……这机会也确实难得。”
刘父也点头。
机会难得，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长也很重要。
他建议樊清一，“多给孩子一些时间，现在是暑假，刚好可以让她们多想想。”
“嗯。”
从刘家回来，樊清一把孩子放在店里，去旅馆找了两个学校的老师，把打算跟她们说了。
老师们表达了充分的尊重，表示等暑假快结束时再联系她。
樊清一道谢，把几位老师送走后，跟姐妹俩提起电视台的专访。
姐妹俩说见过曹老师后再决定。
曹老师的建议是，“可以接受采访，把你们想上进，刻苦努力、为国争光的精神传递给其他人，把这种学习精神一直延续下去。”
又给她们举例，“……比如，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李珍珠眨眨眼，举手。
“可是，曹老师，我们是因为想给你和我妈争口气，想让人看得起你们，想你们以我们为荣才努力学习参加比赛的啊。”
说完，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们是真的觉得数学很有趣，想学。”
曹老师，“……”
眼里进猫尿了，呜呜。
他家祖坟是炸了吗？冒的青烟太大了。
他鼻尖酸酸的，笑，“这些话我们私底下自己说，当着全国那么多小学生的面，肯定要提醒他们好好学习的是不是？”
李珍珠皱了皱鼻子，一副‘你是曹老师听你的’模样，哦了声。
李琉璃拍拍她的手，笑着说，“曹老师放心，我知道怎么说，我盯着珠珠不会让她乱说话的。”
曹老师哎了声，送俩人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就没落过。
第二天，电视台就接到了樊清一的专访同意电话。
当即派人赶去好运来，把问题先跟姐妹俩过了一遍，没问题后正式拍摄采访。
专访节目一经播出，不但在小镇上引起轰动， 豫省上下每个学校都特意录了下来，打算开了学让学生向姐妹俩学习。
省城实验一小，留下补课的李奇楠，被学校提前安排了专访观看。
看着镜头前熟悉的面孔，他攥着圆珠笔的手蓦然收紧。
“啪”一声脆响，圆珠笔从中间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