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当天，张煜准备出发回学校。
    学校报到时间是二十号，但是张煜打了招呼，让所有人十八号当天回校，趁最后一天检查一下米团网的全体运行情况。虽说放假期间张煜偶尔也会上去检查一遍，但凡事谨慎一些总不是坏事。
    因着张煜有车，所以时间上相对自由一些。张丽萍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还不停地碎碎念。
    “在学校好好学习知道吗？别再有的没的瞎折腾了。”
    “我给你多放点短袖，今年的夏天好像来得特别早。”
    “去到省城多照顾陈蕊知道吗？她是个可怜孩子。”
    张煜心说她可怜个屁，现在就她活得最滋润了，嘴上却是连声应好。
    张劲松叼着烟，从沙发上站起身，递给张煜一叠纸币，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
    “这学期的生活费，不够再打电话。”
    “爸，我有钱。”
    张劲松眼睛一瞪，“让你拿就拿，你爸我还没死，给不起你生活费了？”
    张煜没辙，只能伸手接过。他现在虽然有钱，但他们始终还是坚持着为人父母的责任。特别是张劲松，他非常不希望因为张煜赚得比他还多，就把该承担的义务给忽视了，这多少算是一个中年父亲的骄傲和自尊吧。
    行李打点好后已经日上三竿了，张煜看了看手机，时间也来到了十点多，差不多到他们约好的时间了。
    眼看张煜穿着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就要提着行李箱出门，张丽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都这个点了，不吃完饭再走吗？”
    虽说张煜不怎么乖巧，偶尔还会气得俩老血压骤升，但真要分别了，张丽萍这心里还是蛮不舍的。
    张煜笑了笑，抱了一下自己老妈，语气轻松：“我们待会服务站吃，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有车，来回方便得很。”
    “净瞎说，来回十来个小时，一天都过去了。”
    嘴上虽是抱怨，但张丽萍还是很欣慰儿子的懂事，也就不再坚持了。张煜抱完老妈，双手张开朝向张劲松：“老张，来抱一个不？”
    “不抱，快滚！”
    “你看我爹，多大个人了还害羞呢。”
    “你赶紧给我滚，别逼我扇你。”
    眼见老张恼羞成怒，张煜见好就收，拉起行李箱一溜烟跑到屋外，喊了一声“爸妈我走啦”。人往车子里一坐，嗖的一声就没影了。
    张丽萍倚在门口，看着道路尽头汽车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张煜这小子，现在看着真挺像个大人了。”
    语气里有骄傲，有欣慰，也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这是好事。”张劲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叼着烟来到门口，“过了年就十八了，也是时候让他自己去闯一闯了。”
    接上张纪凯和何琳后，在接余子瑶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余刀头和郑秀娥把余子瑶送到门口时，当着两人的面，小两口掏出了一块红布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银手镯。
    手镯一大一小，表面已经没有什么光泽了，一看就是很有年份的东西。郑秀娥把余子瑶的手拉过来，把那只小的套在她的手腕上，尺寸刚刚好。
    而余刀头把另外一只大的递给张煜，嘴上吧嗒吧嗒抽着张煜之前送的烟。
    “这是我和她妈结婚时候戴的。”
    他们那一辈人结婚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条条框框，更多的是两人搭个伙就过起了日子，而这一过通常就是一辈子。像这样结婚还能有一对银镯子的，对那一代人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张煜几乎没有一秒钟的停顿，接过手后立马戴了起来，还炫耀似的举起手来回显摆。
    “哦豁，刚刚好，看来叔叔年轻时候也和我一样是个高大健壮的帅小伙。”
    这句马屁简直无比的赤裸，余刀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听完高兴还是不高兴，反而是郑秀娥乐得直夸张煜会说话。余子瑶就只是脸红红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浓浓的情意。
    眼见事情办完，余刀头佝偻着身躯，和郑秀娥互相搀扶着走回屋里去了，临走甩下一句“滚吧”。
    接上余子瑶后，张煜又开车来到清河酒吧门口，徐海东一众人等在门口，陈蕊兴高采烈地和小弟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张煜下车，帮忙打开后备箱以及搬行李，陈蕊站在旁边，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张煜的视线还是情不自禁往她修长的双腿上瞄，陈蕊哪里不知道这个狗男人在惦记什么，她凑近一些，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悄咪咪地说道：“穿了。”
    张煜脸上一本正经，咳嗽了两声没搭话。眼见徐海东走了过来，连忙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
    “小老弟，这一路辛苦你了。”徐海东接过烟，一边拍他的肩膀一边说：“小蕊就拜，托，你，了。”
    他每说一个字就拍一下，把张煜的左边肩膀都拍下去了，看着徐海东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懵逼。
    “东哥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招惹你吧？”
    徐海东哼了一声，心说你要是真招惹我了我反而没那么窝火。看着他那种无辜的脸是越看越气，忍不住一挥手：
    “滚滚滚，赶紧滚，看着你就来气。”
    陈蕊在旁边咯咯直笑，张煜一头雾水，心说这一会功夫仨人让我滚了，莫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一路上了高速，今天倒是也塞车，但没有回来时那么严重。路过服务区时，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靠在车上假寐。有了上次的经验，众人都急着随身带个靠枕或者u型枕，只有陈蕊略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张煜很有礼貌的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次收拾得比较匆忙，忘了带了。”
    张煜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靠枕递给她，其实他想拒绝来着，这娘们哪是忘了，她压根就是冲着张煜来的。奈何张煜眼角余光已经瞥到余子瑶这个热心肠的好孩子已经准备送出自己的u型枕了，张煜也只能无奈妥协。
    好在张煜全程当司机，倒也不是非得用到这个玩意。回去的旅途和年前回来时也没什么不同，这一次路况相对较好，连陈蕊都几乎睡了一路，也没什么心思撩拨张煜了。
    进入省城市区大概是7点半不到，众人都显得困顿不已，索性张煜带着他们随便找了个饭店下馆子，先吃点东西恢复精神。
    按照学校的直线距离，先送到的是张纪凯，男生相对来说精神恢复得较快，吃了东西后一扫刚刚的困顿。下车时还挺有兴致的，想到这个学期自己也要大展拳脚，不由得有些跃跃欲试。
    “芋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好的！”
    张煜累得像狗一样，他一个司机全神贯注地开了将近九个小时的车，和他这种车上睡了九个小时的根本没法比，现在看着跟萎了没两样。看着像打了鸡血似的张纪凯，张煜瞬间懵逼。
    “你是不是嗑药了？到了就赶紧回去睡觉，发什么颠。”
    下一站按理来说是到张煜所在的华理工，但偏偏车里还有个中大的陈蕊在待着。本来张煜有意先绕路把她送回去，自己再和余子瑶何琳回校。毕竟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撇下自己的女朋友，单独去送另外一个女生。然后余子瑶在坐了九个小时之后，这会已经脸色煞白，显然身体的不适快到极限了。
    即便张煜开车再稳，这么长的乘车时间对于一个晕车体质的人来，始终都是一种煎熬。
    陈蕊思索一下，试探问道：“要不，你在你们学校门口把我放下来，我打车回去。”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虽然省城这会儿的天气挺冷的，但是毕竟时间还早，打车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还没开口，余子瑶苍白着脸，勉强笑了一下。
    “不太好，天晚了，小蕊一个人……不安全。”
    这时何琳哎呀了一声，拍拍张煜的椅背，快速说道：“你先把我们送到子瑶宿舍，她舍友估计还没回来，我先照顾她，你把小蕊送回去再回来不就行了。”
    陈蕊没说话，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张煜思索片刻，启动车子，一路往华理工赶。
    他几乎是片刻不停的，一路开进校门，又开到女生宿舍楼下，也不管占不占道了，停了车立马把余子瑶从副驾驶抱下来，身后跟着何琳就往宿舍里冲。
    “你在车里等着，待会我送你回去。”
    他简单交代一句，陈蕊乖巧地“嗯”了一声。因为还不是正式报到的日子，所以宿管阿姨其实并没有管得很严，再加上她也认出来张煜是去年给她提供兼职的人，因此并没有阻拦。
    其实张煜多少是有些小题大做，余子瑶只是晕车导致有些不舒服，再加上长时间在封闭环境里有些困顿，所以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一路把她送到403，宿舍里黑漆漆的，果然郑楠等人都还没有返校。这时候长期锻炼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张煜抱着余子瑶一口气上四楼也只是微微有些喘气，而跟在后面的何琳已经要死不活了。
    “我，我……妈的，我歇会……”
    张煜懒得搭理这个废物，他先让余子瑶坐在凳子上休息，开始简单的打扫床铺。好在天气冷，加上寒假时间短，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灰尘。简单清理一下后，披上新的床单和被褥，他把余子瑶抱到床上躺着，给她盖好被子。
    余子瑶看得好笑，心里却无比感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夫君，我只是有些累，没那么夸张。”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精神也不怎么好，但至少身体是没什么病症。张煜心里也清楚，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他抓着余子瑶的手摩挲了几下，温柔的道：“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
    余子瑶乖巧的点点头，她也是实在有些困了，闻言闭上了眼睛。
    嘱咐好一旁的何琳后，张煜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往楼下走去。
    一路上张煜沉默不语，陈蕊也难得没有挑逗她。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这个时候张煜心里填满的都是余子瑶，自己再去不知好歹的打扰他，只会令他厌烦。
    半个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陈蕊发呆的时候，中大的招牌已经进入她的视野中。
    在学校门口停下后，张煜起码还是表现出了该有的风度，主动帮她开车门，拿行李。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模样，陈蕊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在张煜准备上车时，小声的开口。
    “谢谢，我能抱你一下吗？”
    声音怯怯的，话里话外都在小心试探着，有一丝期望又有一丝乞求，显得有些可怜。
    正准备打开车门的张煜听见后顿住在原地，看着陈蕊紧锁眉头。女孩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有些不安，一只脚无意识地在地上划来划去，发出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沉默了片刻，眼见张煜一直皱着眉没出声，陈蕊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就在她准备强打精神圆个场时，张煜略带威严的声音从不远的前方传来。
    “过来。”
    陈蕊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心脏怦怦直跳。
    看她没有动作，张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过来啊，快点！”
    这一次陈蕊听清楚了，她眼神闪过一阵惊喜，快走两步来到张煜面前，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她很识趣也很知足，这个拥抱很短，前后不过两秒钟。分开后她甚至开朗地笑道：“好了，快回去照顾子瑶吧，我自己能回宿舍的。”
    张煜点点头，看她那张精致又满足地脸，终于还是没忍住掐了掐她水嫩的脸，语气也放缓了不少。
    “我回去了，好好休息。”
    “嗯！”
    陈蕊一直目送着张煜的车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尽管还很微不足道，但至少说明，在张煜那颗满是余子瑶的心里，终于也有了她一丁点的位置。
    她只觉得今晚连同寒风都是那么温暖，甚至吹在脸上都不觉得冷了。
    来回这一折腾，重新回到华理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张煜回到403宿舍时，余子瑶正睡得香甜，何琳也趴在床铺前，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其实她也挺困的，虽然她不晕车，但总归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
    张煜轻声把她唤醒，让她回宿舍去休息。何琳嘴一撇，心说你送完这个送那个，到我这让我自己滚蛋是吧。听罢白了他一眼，从行李箱里掏出件被子，随便找了个床铺翻身上去，盖上被子就睡觉了。
    反正郑楠等人都没回来，借宿一晚也没关系的。
    张煜懒得搭理她，趴在床头看了看余子瑶，发现她呼吸匀称，脸色也有些好转，这才放心下来。趁着她俩睡觉的功夫，张煜煮了一壶开水放着，以防半夜醒来时口渴。至于吃的就没办法了，因为没办法判断她们大概几点醒，而且这个天气就算买了东西也容易冷。
    忙活好完这一切，无尽的困意和疲惫瞬间涌上四肢百骸，张煜才感觉到身体和精神双方面的疲劳。要知道从早上十点到现在十点，他几乎没有一刻停下来休息过。
    他的行李还放在车后备箱里，这种温度哪怕他再不怕冷，就这么坐着睡一夜明天还是得变冰雕。索性他除掉外套，在余子瑶的身边侧躺了下来，只盖住了被子的一点小边边，怕自己的身上的寒气侵袭到余子瑶温暖的被窝。
    结果他刚躺下来，睡梦中的余子瑶吸了吸鼻子，然后就跟雷达启动一样，闭着眼睛就摸索了过来。感觉到张煜强有力的心跳后，她双手一圈，小脑袋往下一沉，脸直接就贴在张煜的胸膛上了。
    张煜哑然失笑，把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这时候困意再次袭来，张煜也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早上，403宿舍里围着好几个人，而且她们围着靠里的一个床铺在窃窃私语。
    “啧啧啧，光天化日的，胆子是真大啊。”
    “大姐，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有点刺激啊。”
    “小孩子不准看，把眼睛闭起来。”
    “二姐，我就比你小一岁！”
    “呃，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重要，”郑楠满脸姨母笑，“我倒要看看他们睡到什么时候。”
    事实上，这个时候余子瑶已经醒了，但是她把头和脸都埋到被子里，所以外面看不出来。她第一次对张煜的睡眠质量感到恼火，从刚刚开始自己就已经用手拧了他好几次了，愣是没醒过来。
    没办法，张煜昨天实在太累了。
    好在没有多久，已经形成生物钟的张煜伸了一个懒腰，他下意识地往身边探去，隔着被子摸到了余子瑶的腰，还轻轻拍了两下。
    “媳妇，饿不饿，起来吃——我草，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他话说到一半，原本有些朦胧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状况。郑楠、杨雪欣和孙雨涵三个人齐齐整整地站在床前，围成一个三角形正在围观他们。对面床铺的何琳还在坐着，头发缭乱神色痴呆，腿上还盖着被子。
    张煜第一个反应就是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才放下心来。好在昨晚只是脱掉了外套，余子瑶穿着也正常，不至于造成什么太大的误会。
    冷静下来后，张煜对着那三个人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三位姐姐，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你们站在这里，我媳妇不敢起来的。”
    郑楠好笑地看着他：“在我们宿舍把我们赶走，你好大的胆子啊，老板。”
    “哪有的事，”张煜嘿嘿笑道，“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
    郑楠还没说话，杨雪欣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坏笑道：“我要听我三姐解释。”
    孙雨涵眼尖，一眼看到余子瑶身上的被子在微微颤抖，她直接伸手拍了拍：“子瑶，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吧。”
    “没……我还没醒……”
    余子瑶声若蚊蝇的话语从被子里若有若无地传出，众人不禁友善地笑出了声。
    张煜无奈，把被子一掀，半强迫地把余子瑶抱了起来。后者脸颊红得像是要出血，躲闪着眼神不敢看自己的舍友们。
    “好了，大家不要取笑她了。”张煜开口道，他在几个女生里说话还是蛮有份量的，毕竟对外还是她们的老板。“昨天开了一天车，没忍住就在你们宿舍先睡了。”
    众人也知道余子瑶的性子，没有太过调笑她，开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也就散开了。她们几个倒是约好的，今天一起到学校，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这么震撼的一幕。
    余子瑶嘟着嘴，时不时拍打一下张煜泄愤。张煜也由着她，给她倒了点水后，穿起外套就准备出去买早餐了。
    “请你们吃早餐封口，o不ok？”
    “那我要吃点笃德的虾饺和凤爪。”
    “我我我！我要艇仔粥和红米肠！”
    “我不吃油炸，随便买两个包点就行。”
    张煜一甩头发：“成交！”
    在403吃完早餐后，张煜回到车子里，把自己的行李带回了宿舍，将时间留给了余子瑶和她的舍友们相处。502的其他人都还没到，张煜自己收拾好之后，打算看看兄弟们什么时候到，一翻开手机就看到了陈蕊发来的信息。
    “子瑶怎么样，还好吗？”
    信息的时间显示是昨晚，不过那会张煜自己都累得不行，估计没有留意到。
    他想了想，随手发了一个“没什么事，昨晚太累没注意信息”回去。
    信息发过去之后，陈蕊没有再回，张煜也没放在心上，转而问起兄弟们什么时候到，收到都在路上的消息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中大女寝的宿舍内，陈蕊捧着手机，脸上笑得无比灿烂。
    可能连张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陈蕊终究不像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关紧要。又或者说，在各种各样的交集和羁绊之下，无论他有没有意识到，陈蕊终究还是闯进了他的世界。
    要按着原来，先不说陈蕊的信息他会不会回，即便回了估计也就是冷冰冰的“没事”两个字。而现在，他甚至会下意识地解释一下没回信息的原因，这对陈蕊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意外惊喜。
    当然，陈蕊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她忍住了没有继续发消息询问，反正这个意外之喜已经足够她开心一阵子了。
    刚到宿舍的舍友看她一脸笑容灿烂的样子，忍不住取笑道：“怎么，那个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自上次陈蕊在宿舍的爆炸性发言之后，虽然舍友们都把她的话当做玩笑，毕竟陈蕊的长相几乎是她们在学校里能见到的女生里最好看的了，有什么道理需要和其他女生抢男朋友？不过她们和陈蕊熟识之后，但也经常拿这件事来打趣她，开开小姐妹之间的玩笑。
    “没，感情好着呢，不过我觉得我很有希望。”
    陈蕊咯咯直笑，舍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任由她胡说八道，继续埋头整理自己的行李。
    “加油呀陈蕊！”陈蕊坐在床铺上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元气满满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爱。
    “胜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