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顺着曹操的话，道:“的确没有他那一脉的记载。”
    “嗯！大耳贼招摇撞骗！为人奸诈不是好人。
    当年某收留他，他竟然暗中鼓动袁绍来打某！
    让某和本初反目成仇……”
    “魏王跑偏了！是说刘备和孙权在打仗！”夏侯惇小心提醒道。
    “孙权……某知道，不就是孙坚的儿子么，长的一点也不像孙坚！
    嘿嘿！谁知道是不是他的种。
    十九路诸侯讨伐董卓，我女婿季绪也在。
    若不是袁公路坑孙坚，孙坚就立了头攻功了！
    不过那会孙坚也算是归袁公路节制，不过孙坚却是自认一路诸侯，惹恼了袁公路……”
    曹操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刘修看看戏志才和庞统，但见二人均摇了摇头，意思:曹操不像是伪装的。
    三人也是面面相觑。
    典韦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曹操说的都是一些旧事，都哪跟哪啊！
    但他也不敢多嘴，免得刘修禁他的酒。
    夏侯惇也是有些着急:“魏王！魏王！”
    “嗯！”
    “您歇会喝点茶！”
    “嘿嘿！真有些渴了。”
    刘修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他暗中示意，戏志才和庞统只是听曹操讲表示。
    果然不一会，曹操又兴高采烈的讲了起来。
    刘修也是微笑聆听，曹操很是满意，不过可能说着东就突然停顿了，又从西说起。
    夏侯惇也是额头冒汗。
    曹操说到高兴处，也会手舞足蹈，说到低落时，也会神色黯然。
    ……
    张仲景终于来了，华佗也来了。
    曹操笑道:“张仲景我知道你！你是我的大夫。”
    可看到华佗明显眼神有些闪躲。
    夏侯惇迫切道:“仲景……”
    张仲景摆手，微笑道:“魏王！某来给你把把脉。”
    “魏王！嗯！孤是魏王！”却也是乖乖的伸出了手。
    张仲景时而眉头皱起，时而舒展，夏侯惇也是心惊肉跳。
    半晌张仲景展颜一笑，道:“魏王没有什么大碍。”说着有摸出一个药包，递给许褚道:
    “用开水冲开！”
    许褚嗯了一声。
    很快冲泡的药包，让曹操喝下，曹操皱眉道:“味道没有上次的好喝。”
    刘修柔声道:“岳父难道不爱惜身体了，华儿可是快要生产了，你要做外公了。”
    “嗯！良药苦口，我喝！”
    “烫！”
    曹操只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刘修再次上前，道:“修给岳父吹吹！”
    夏侯惇不由也是触动，放眼天下只怕除了刘修的父母，已经没有让天下第一的王，自称修了。
    但见刘修接过了曹操的药碗，轻轻吹了起来。
    曹操脸上也露出了慈祥欢喜之色，甚至去伸手摸刘修的头。
    典韦忍不住想喝:“大胆！”却被按压了下来。
    刘修似乎也并没有在意，反而用汤勺喂曹操喝药。
    莫说戏志才和庞统、典韦、许褚、张仲景、华佗。
    就是夏侯惇也忍不住落泪。
    曹操似乎很满足，喝完汤药就昏昏欲睡，眼睛都睁不开了。
    夏侯惇倒也没有疑心刘修会害曹操，若是真想谋害曹操，直接让典韦和许褚杀了他二人便是。
    “仲景这……”
    “这是安神散，且先让魏王休息，再听景道来。”
    “来人！扶魏王到孤的床榻休息。”
    虽是议事大堂，到其后也有刘修偶尔休息的地方，顿时来了两个亲卫扶走了曹操。
    夏侯惇并没有离去，他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近来偶尔曹操也会无与伦比。
    他也想听听张仲景怎么说。
    张仲景却是捻须沉吟，夏侯惇焦急道:“是不是魏王病情加重了？”
    张仲景沉吟道:“是也不是！”
    夏侯惇心里烦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佗上前道:“还是我来说吧！
    路上仲景五我就已经讨论过，看仲景的表情应该反差不大。
    他说是也不是呢！是因为魏王的病情并没有加重。”
    张仲景点了点头。
    “不过呢！魏王又出现了新的症状。”
    张仲景又点点头。
    夏侯惇道:“什么症状？”
    华佗道:“正是不好形容，仲景才会沉吟迟疑。
    以我看！仲景虽然那脑瘤没有恶化也没有再扩散，但多少也会影响曹操的思维。”
    张仲景这才道:“元化说的有理，不过不够贴切。”
    刘修道:“小脑萎缩？”
    张仲景稍作思索，眼神一亮，道:“主公形容的贴切。”
    夏侯惇皱眉道:“什么是小脑萎缩？”
    张仲景道:“简单理解，我们的记忆力和思维都是被小脑控制。
    方才魏王的脉搏没有异常，他身体还算健康。”
    夏侯惇挠头道:“不太理解！”
    华佗道:“你见过痴傻的老年人么？说话颠三倒四，偶尔也会清醒？
    其实也有年轻甚至一生下就痴傻的，都是小脑的缘故。”
    “你……你是说魏王已经……”
    华佗道:“你天天陪着曹操，你不清楚他也日常么？”
    “魏王……魏王也只是偶尔……”
    “这是前期的预兆，时而正常，时而答非所问，说话颠三倒四。
    然后就会偶尔清醒，再……”
    “魏王还不到六十岁……”
    “五十岁就没有痴呆的么？
    上次老夫要给魏王开刀，你看把他吓得！
    再怎么着，魏王也是佗主公的岳丈，佗还能害他！
    他还说什么，他睡梦之中亦可杀人。”
    夏侯惇也有些尴尬，道:“现在可还有办法救治？”
    华佗道:“其实若是几年前魏王来寻我……也许不用我出手，仲景就可以以内疗调养，大半也可以解除。
    我没记错的话，我家主公也说过，曹操有头痛之症，让他来襄阳，他却担心我主公对他不利！
    自称无碍，他这次来襄阳定然是常常发作，痛不欲生，才下定决心开襄阳的。”
    夏侯惇尴尬道:“是！
    不过还请元化和仲景看在楚王的面子上救救他的岳父孟德。”
    夏侯惇也没说什么魏王，论起了情义。
    张仲景与华佗对视了一眼，道:“只要魏王常在襄阳，景随着魏王的病情调配药剂，魏王的身体倒是无忧。
    不过思想会逐渐退化。
    人常言，老小孩老小孩，可能慢慢就会变成只有孩童的思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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