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愣，抬起手臂格挡住沈玉衡的鞭腿，刚要开口，沈玉衡就翻身用手掌抓住他的手臂，长腿直接踹到他的腹部。
    胃部扭曲的痛楚让他喉咙发出逆呕的声音，他刚抓住死神镰刀，手腕就直接被沈玉衡捏住，咔嚓一声就将他的手骨折断。
    沈玉衡面无表情地暴揍着男子，蓝眸如同寒霜覆盖，他落下的拳头发出砰砰的声音。
    指骨处破皮渗血，些许刺痛让他紧绷的大脑勉强缓和过来。
    陆东序走到沈玉衡身边，抬起手抚摸着对方的头顶，纯白的发丝柔软如丝绸，滑入指缝中带着凉意。
    安抚意味的抚摸让沈玉衡缓缓停下头，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陆东序。
    “哥哥，原谅我吧。”沈玉衡伸手搂住陆东序的腰，他咬住陆东序的裤绳，脸颊轻蹭着对方的腹部，咬着裤绳的话音有些模糊，语调委屈又带着讨好：“他们都说我……”
    陆东序手掌下移，握住了沈玉衡的下颚让他抬起脸。
    咬着裤绳的沈玉衡眉眼带着明显的委屈，脸颊上还蹭着男子身上飞溅出的血水。
    面如桃花的脸上满是温顺的神色，手指还残留着打人留下的红痕。
    明明在外面都是伸出利爪撕碎敌人的猛兽，在陆东序的手中却自愿收起爪子，变得娇气又黏人。
    ‘没关系。’陆东序摇摇头，就着握住沈玉衡下颚的姿势，让沈玉衡从男子的身上起来。
    沈玉衡脸上缓缓露出笑容，身体内涌起的钝痛与麻木略微消散。
    “我……我吃颗糖。”沈玉衡指尖略微发抖，他拿出星星糖，挑了一个葡萄味的塞到口中。
    【这是……发病了？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在意吧，所以情绪会被对方牵动。】
    【当初在古堡，小猫嚣张又好玩，是因为没有喜欢上。】
    【对。后来他明显情绪波动越来越像是个孩子，很依赖每个世界的boss或者鬼怪。】
    陆东序看着，只是略微低头，用高挺的鼻尖轻触着对方的鼻尖。
    如深潭般的眸子仿佛能够包容沈玉衡的所有情绪。
    沈玉衡看着，突然扯着陆东序的黑丝绸衬衫一拽，牙齿在陆东序的胸口留下了带血的牙印。
    “我的、是我的。”沈玉衡语调柔和却又暗含着危险的意味：“哥哥要一直乖乖地跟在我身边。”
    一旁被打了个半死的男子使用了一个二级药剂，身体快速地恢复着，却很小心地没让自己的烧伤和断腿修复。
    他在一旁嗬嗬地笑着：“你真的很好。”
    沈玉衡眉眼淡淡地看向男子，嗤笑道：“我拧断你脖子的时候更好。”
    “不不不。”男子站起来，他灰白的眼睛外凸着，他指着自己说道：“我也是疯子。”
    “这个世界，只有疯子才能活下去。”
    男子大步向前靠近，他眼神热烈地看着沈玉衡，嘟囔着：“神降来临后，需要新神的诞生。”
    “什么？”沈玉衡眉头微皱，问道：“神降是什么？”
    “……不，没什么。”男子像是从疯癫中清醒过来，他摇摇头，说道：“这不是现在的你配知道的。”
    沈玉衡舌头拨弄一下口中的糖，确定自己的脑子现在没有大问题。
    那就说明现在的怒火是这个男人真的欠揍。
    就在沈玉衡打算物理拷问一下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人布料的摩擦声。
    三人都看向楼梯的拐角。
    来人正是沈玉衡之前推测过的情形。
    白芷在前走，身后站着的是刘玉清。
    “啊！”白芷看见男子的脸，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随后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眼里却流露出恐惧厌恶的神色。
    男子嗬嗬地笑着，他举起死神镰刀挥向白芷的脖子。
    那柔软的脖子，只要他的镰刀轻轻一碰。
    还带着恐惧神色的头颅就会掉落在地上。
    刘玉清见状，直接抬腿就踹向了白芷的腿窝，低喝道：“别动。”
    说完，她的目光转移，看着沈玉衡腰间撕裂开的衣服，柔媚的嗓音带着试探的意味：“你打不过他？”
    “你猜。”沈玉衡淡淡地说着，又对白芷说道：“过来这边。”
    “呜……”白芷捂着嘴，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差的感觉，让她双腿发软。
    刚刚被踹的腿窝更是钝痛无比。
    她拖着腿，小心地挪动到沈玉衡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她的眸子里暗含着依恋，却又小心地压了下去。
    在发觉陆东序看向她时，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往旁边走了两步，发觉陆东序那瘆人的目光终于挪开。
    刘玉清举起双手，脸上不见丝毫恐惧的神色，只是开口说道：“我有通关的线索。”
    而此时那柄被踹弯的镰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男人眼睛微微转动着，沙哑的嗓音满是嘲讽的意味：“只要杀光所有玩家和鬼怪，我一样可以通过。”
    沈玉衡抬眸看着男子的背影，随后目光落在刘玉清身上，说道：“线索是什么？”
    刘玉清笑意愈发明显，对着沈玉衡娇笑道：“你果然很强。”
    “他确实很强。”男子的镰刀微微下压，直接把那白皙的脖子割出一道血痕，他低声说着：“但是他来不及救你。”
    沈玉衡站在男子身后，说道：“你杀了她的时间，够我杀了你。”
    白芷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她抬头偷看了陆东序一眼，下意识地惊呼起来。
    陆东序侧过头，眼睛又一次变成了竖瞳，漆黑的眸子中央是浅金色的纹路。
    ‘嘘。’陆东序竖起手指架在自己的嘴唇上，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蔑视，他嘴角轻轻勾起，伸手挽好袖口，露出精壮的手臂。
    又抬手解开了两颗纽扣，让带着沈玉衡牙印的胸膛近乎暴露出来。
    黑丝绸的衬衫精致柔软，随着陆东序走动间，男性的魅力逐渐涌现。
    他伸手抓了下自己略显杂乱的发丝，露出俊美的眉眼。
    ‘小猫。’陆东序突然从沈玉衡背后环住他的腰，兴味盎然地看着沈玉衡脖子上的咬痕，他无声地说道：‘好久不见。’
    而察觉到危险的男子刚要回身挥动镰刀，却发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又是你。”沈玉衡看着自己腰间那双苍白的手，轻声道：“这次不怕我恃宠而骄了？”
    ‘没关系。’陆东序的竖瞳微微扩开，他喉咙里发出愉快的嗬声，把时间禁锢的力量温柔地缠绕在沈玉衡的身上。
    那道优雅又冷漠的声音从沈玉衡的大脑中响起：“这是我讨要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