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萤其实也没料到，这么简单就说服了他，这人也未免太老实了。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哎哎哎！其实，我找你还有其它事情。”
    见萤萤就要离开了，昔闻连忙跟上，两人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老街上。
    “徐老板给我介绍了一个生意，你听说过318 路公交车吗？那边的鬼可凶了，目前为止已经害死很多人了。徐老板说，只要我们解决这起灵异事件，他有个朋友愿意付很多钱。”
    “没兴趣！”
    “哈哈！也是啊！你毕竟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跟真正的鬼打，多少还是有些危险。
    要不这样，你不是鬼嘛！你去那些有钱人家里作祟，然后我假装去做法事，咱俩合伙一起赚大钱。”
    萤萤突然在前面停下脚步，昔闻挤过人群，走到萤萤旁边。
    “你看怎么样？零风险高收益！”
    萤萤没有理会昔闻的嬉皮笑脸，双目注视着前方，昔闻顺着萤萤的视线向前看去。
    只见前方路边上，一个黑黑黝黝的东西正朝着一栋建筑的门口磕头。那东西身高不超过一米，有手有脚，全身赤裸着、骨瘦如柴，只有裆部裹着一块破布。那东西脑袋很大，差不多占身体的一半。
    “什么玩意儿？”
    “芙蓉馆鬼！”
    萤萤看着那不断磕头的芙蓉馆鬼，再看向它叩首的方向。
    那是一座纯白色的三层洋房，矗立在这条破旧的老街上干净有些扎眼。门口上方有用中英文竖着书写着“福音教堂”，屋顶上立着一块巨大的十字架。
    “里面有人在吸毒！”
    周围的行人也不知是发现了那东西，还是觉得那块不舒服，下意识地绕开了教堂门口那块区域。
    萤萤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芙蓉馆鬼身上。
    这附近的阴气并不多，这只芙蓉馆鬼会出现在这里代表它应该已经是开元境了。但神识似乎很弱，我都已经到它身后了，它都没发现我。
    这倒也符合书上所说芙蓉馆鬼的特征，吸食毒品致死的鬼魂，精神能力方面都不会太强，这只芙蓉馆鬼的修为虽然有开元初期，神识却仅相当于一般启灵后期的鬼。
    “济水区洪福老街 1788 号福音教堂。”
    萤萤身后，昔闻将手机放在耳朵上，看着教堂上的门牌号高声喊着。
    “你们最好带武警过来，可能是境外势力以教会的名义贩卖毒品，里面搞不好有武装分子。”
    昔闻挂掉电话后，递给萤萤一个眼神。
    “放心，警察马上就来！”
    萤萤：“……”
    约 13 分钟后，几辆警车抵达现场，老街穿行的人流在教堂门口被阻断。
    刑警队刘队长从警车上下来，向四周张望。
    “谁报的警？”
    “我！”
    昔闻跑过去，跟刘队长说明情况。
    这时，教堂里面的人也被惊动了，一个白人神父从教堂里走出来询问情况。
    “我接到举报，你们教堂内有毒品。”
    那神父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无稽之谈，这里是上帝的地方。”
    教堂的大门再度被推开，一名助祭从里面走出来，再转身关上大门。萤萤通过短暂被推开的大门看向教堂里面。
    昏暗的环境中，两边都坐满了信徒，中间的讲台上站着一个男子，背对着大门、面朝前方墙上巨大的十字架虔诚的祷告。
    “切！说的好听！眼见为实，有本事你让警察先生们进去搜查一下，看看这里究竟是上帝的地方，还是你们贩毒的老窝。”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有毒品的？你看见有人在吸毒了？”
    刘队长对昔闻突然插话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问道。
    “嗨嗨！是他们百密一疏了，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了这东西。”
    昔闻往教堂前面的空地上一指，周围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去，然后又很是不解地回头看向昔闻。
    “哦！忘记你们看不见了！简而言之就是这里有只芙蓉馆鬼，这鬼是吸毒致死的人变的。通常哪里有毒品，它们就会出现在哪里，所以这里面肯定有毒品！”
    周围一时鸦雀无声。
    萤萤嘴角抽了抽。
    这活宝能活这么大，简直就是个奇迹。
    刘队长在大脑短暂短路中慢慢恢复，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严肃处理那名接电话的警员。
    这都什么鬼话都能信啊！还把武警部队的人叫来看热闹，简直丢人丢死。
    昔闻一脸贱笑，满脸都是“没想到吧”。
    “不少邪教都觉得吸食毒品可以与神灵沟通，我严重怀疑他们这教堂就是一个邪教窝点。”
    “够了！”
    刘队长突然一吼，把昔闻吓得一哆嗦。
    神父跟助祭简单的交流了一下。
    “警察先生！事已至此，你们如果不搜查，我们的嫌隙是洗不清的，有劳了！”
    神父冲教堂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冒犯了！”
    刘队长先一脸尴尬地道了声歉，然后指挥着警员进去搜查，最终一无所获地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
    昔闻不可置信地看着还在朝教堂磕头的芙蓉馆鬼，这鬼还在，说明毒品还在里面。
    “这位先生！我现在以妨碍警务将你刑事拘留，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刘队长说完，两名警员就过来把昔闻往车上拽。
    “哎哎哎！你们干嘛？毒贩不抓抓我？”
    昔闻挣扎中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萤萤，笑着朝萤萤伸出手。
    “姑奶奶！鬼姑奶奶！”
    周围的人顺着昔闻所指的方向看向萤萤。
    我特么！
    萤萤一脸的黑线。
    “姑奶奶！你告诉他们，教堂门口是不是有芙蓉馆鬼！里面是不是有毒品！”
    昔闻大喊着被塞进警车里，刘队长走到萤萤面前。
    “这位小姐？”
    萤萤抬头看着高大的刘队长，双眼泪汪汪的，眼神中流露出女孩胆怯的神情。
    “警察叔叔，我不认识那人。”
    刘队长点点头。
    “没事的小姐，我随便问问。”
    呼啸的警车陆续离开，老街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来来往往的行人笑着议论着刚刚的“宗教战争”。
    萤萤松了口气，昔闻被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是坏事儿，至少自己耳根清净了。
    扭头看向教堂，教堂的大门正缓缓合上。大门内，一双中年男人冷峻的眼眸与萤萤对视。
    随着“砰”的一声，大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