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希以前都是给唐沁拦辆车让她自己回家。
    今天还把唐沁送到了家楼下。
    唐沁要上楼的时候，白敬希才伸手拉住她。
    一个惯性就把人拖到怀里。
    唐沁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的慌乱后，就捧住白敬希的脸，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白敬希也很奇怪，以前他也不会这么冲动的。
    撅了一下屁股，又亲了一下唐沁那红红的嘴唇，还有点弹……
    唐沁说，“一会人家看到了。”
    白敬希说，“突然不想你回家了。”
    说了这句话，白敬希就后悔了。
    要是能通宵，有啥比打游戏更快乐的呀？
    不过幸亏唐沁说了一句，“今晚……今晚不方便。”
    随后就羞涩地转身上楼去了。
    白敬希急着回家跟老爸商量单位的事。
    吃饭的时候，说那些事情不是很方便。
    关键是跟唐沁也还没有结婚，以后能不能结婚也不一定。
    有的事情就得背着她聊，不好当着她聊。
    回家的时候，听到老爸正在跟人打电话。
    “这两天辛苦段局长了。”
    “明天还要继续麻烦你。”
    “等假期的最后两天找个时间坐坐。”
    “好的，如果没有扰乱秩序，就不管他们嘛。”
    “他们毕竟也是合理地表达诉求。”
    “好的，好的，节日快乐。”
    白华把电话挂了，走到到沙发边，看了看手里的电话本，这才放进了抽屉。
    “把小唐送回去了？”白华随口问了一句。
    “昂……”白敬希给老爸散烟点火，“你刚才给锦绣区分局的段德宏打电话？”
    白华有点惊讶，“你认识？”
    白敬希说，“装备服务公司的修保业务外包给一个叫杰瑞斯的公司，再交给八机厂新成立的装备服务公司在承包。”
    “瑞瑞杰的这个项目负责人，叫段飞，是段德宏的儿子。”
    嘶……白华从牙缝中倒抽一口，把烟给抽进肺里，突然笑了起来，“不错，晓得整理手中的人脉了。”
    白敬希还是有点慌的，毕竟整理人脉这个事不是他搞出来的，是王昊搞的。
    但是老爸夸都夸了，就当是夸自己了。
    当然，白敬希也不是吃素的，“这个节，他们安排你值班，就是不想面对这些在国能大门口闹事的买断职工？”
    白华也不说话。
    每个人对当下的局面都有自己的认识。
    他不喜欢议论，也不喜欢定义和评价。
    男人嘛，心理能抗压力，肩上能找责任，眼里能看到方向……
    儿子快三十了，眼里看得到方向了。
    就是心理和肩上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白敬希说，“设备采购的事可以搞。”
    “老设备也不用淘汰。”
    “租给个体老板，西南局手里一大堆不想干的活，随便分一些给他们。”
    “能赚租金，能拿走一部分利润。”
    “如果真要说到采购违规。”
    “老爸现在做的这件事情就是可以最大限度地规避风险。”
    “毕竟设备还在，并且带来了可观的利润。”
    白敬希学着王昊的节奏，顿了顿，抽了一口烟，也不看他老爸，面，而是弹了弹烟灰，再喃喃道：“最关键的是，这个个体老板如查要参与到西南司的一些业务当中来……”
    “他需要的是熟练工。”
    “门外那些聚集的买断工人是不是就多了一个去处？”
    白华眼睛半眯， 脸色都变了，好儿子啊，跟老爸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白华一个人打这个主意的时候可能还不太确定这条路的可行性。
    但儿子也想到这上边来了。
    那就说明这是条能走得通的路。
    不过他还没有这么快做决定，还得看看儿子是不是有考虑周全。
    “你有没有想过。”
    “个体老板参与到垄断企业的核心业务当中来会带来什么影响？”
    白敬希也有准备，“什么是核心？”
    “核心是资源。”
    “在资源的掌控、分配权，这些都在国能的手里，在国家的手里。”
    “其余各个环节上的公司人员，谁又敢真正地说他们渗与到了核心业务当中来了呢？”
    白敬希压低了声音，“再说了，去长安那边看看，中庆的油耗子是怎么干的。”
    “国企不像国企，民企不像民企。”
    “大大小小的活全都承包了出去。”
    “国企的员工工资一千五吃土。”
    “外面的个体老板个个腰包鼓鼓。”
    “他们胡搞了那么多年都没事。”
    “我们找一条合作三赢的路子保设备，创效益，怎么就能违了规？”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牛逼！虎父焉有有犬子的道理？
    白华拍了儿子的肩膀两下，不论从神态还是肢体动作上来讲，这都是在表达着对儿子的欣赏。
    事情大概就可以朝这个方向上靠了。
    晚些时候，白敬希给王昊打电话专门讲这件事。
    王昊一大家子刚好多公交车上下车。
    他也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有了回音。
    “瑞杰斯那边可以准备一下子。”
    “可以等通知了。”
    王昊说，“这么快？”
    白敬希说，“这两天我爸值班，一群人在大门外闹，你觉得他心里好受。”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明年开了春，最好就能把这件事给办了。”
    王昊巴不得早点把这件事给搞定。
    八机厂精简人员就可以软着陆。
    老陈可以早点离开八机厂，去省里当他的实权正厅。
    正愁没礼物送给陈平章和盛海平。
    这下子好了，这二位都是获益者。
    而我王昊，就是最大的功臣。
    儿女私情什么的跟经济、就业、繁荣能相提并论吗？
    希望你们各位心里要有点逼数。
    白敬希突然在电话里问，“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对男女的事情好你比较懂，我就想问一下，我今天突然就对唐沁很有感觉。”
    “以前都没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王昊说，“受环境影响嘛！”
    “半推半就。”
    “旁边的人干啥，你就想干啥。”
    “就像你在看片儿的时候，他们搞来搞去，你是不是也想搞来搞去？”
    “卧草，你能不能文明一点？”白敬希说，“我今天送她回家的时候，说不想让她走，她突然来一句，今晚不方便，这是啥意思？”
    大姨妈来了？王昊回忆了一下子，“对了，唐老师今天背的小包包。”
    “下次等她背个大包包，她就方便了。”
    白敬希还在问，“为什么？为什么背大包包就方便了。”
    “你说啊……”
    哎……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