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拆你骨头
作者:花冠草   花开无心最新章节     
    “妈!”听着舅舅喊,我说。“舅舅知错了,您饶了他呗!”
    王瑶跟着说:“妈!瞧舅舅跪着好可怜哟,您饶了我舅吧!”
    “我妈到底怎么样了?”我妈脸色缓和了一点,吼我舅舅。
    “我把她绑在椅子上,死不了!”我舅舅真是会说,他也敢说。
    “你敢捆着我妈?”我妈一听,怒气不禁又冲上脑门,“啪”的一巴掌,扇在我舅的脑门上,抽得我舅舅头一偏。“你还真有胆,还真敢做!我,我……”
    “哎呀姐!”我舅舅急着叫。“我不把她绑着,万一她想不开,寻了短见,您,您就没妈了!”
    “嗤!”万年华再也忍不住笑:“哎呀兰子!你真有个好弟弟,你妈还真养了个好儿子!”
    “祥子!”我妈在抹眼泪。“你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做事拈轻怕重,吃不得一丁点苦!吃喝嫖赌,你说你哪一行没入?”我妈有点咬牙切齿,抬起脚甩了甩,硬是没踹下去。“我恨不得一脚下去,踹磕下你的满嘴牙齿!”
    “还在生气要打人,我妈在家里怕是午饭都没得吃!”我爸说我妈。“趁着这有车,还不快点去看下子我妈!”
    “滚起来!”我妈转身进了房门。
    “快起来!”我爸连忙扯起我舅舅。“你也是敢惹你姐呀,没把你身上骨头打断几根,还真算是好的!快坐下吃饭!”
    “膝头都跪痛了!”我舅舅嘟哝着,被我爸扯坐在椅子上。“哥!有酒没?”
    “你哥家还能没有酒?”我爸转向我。“畅!给你舅拿酒!”
    我起身拿供案上的洋河大曲酒,递给舅舅,又为他拿了一只白酒杯。我舅舅也不客气,揭盖倒酒,自斟自饮。
    “舅!”王瑶笑。“您为么事见着我妈,就像老鼠见着猫呦?”
    “舅舅家门口是不是有口塘?”我舅舅估记早餐都没吃,这会狼吞虎咽,旁若无人。“塘边有棵古柳树,身子还都空了?”
    “去您那里玩,我们都看到了。”我说。
    “舅舅小时候,跟你们一样顽皮贪玩。”我舅舅边吃边说。“春天杨柳刚冒绿,我去折杨柳枝玩,一头折进了水塘里!”
    我舅舅吃相有点馋,吃得过快直发哽。
    我爸说:慢点吃,不急。
    我舅舅伸脖子勾头,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端酒滋滋喝了两口:“当时你妈,也就是我姐看见了,急得大叫:妈呀!我弟掉塘里去了!连喊几声,你们姥姥,也就是我妈在屋里不知做么事,硬是一点听不见!”
    “杨柳刚抽绿,天还是好冷的!”邬彤彤说。“水里肯定好冻人!”
    “当然冻人!”我舅舅大口大口吃菜,王瑶旁我直笑。我舅舅不管,依然故我。“你们妈看舅舅在水里扑腾,急得直哭,跟着往塘里溜。”
    “舅!我妈会游泳呀?”王瑶好天真,晓得那时我妈会不会划水?
    “才十几岁,会狗屁!”我舅舅说。“当肘牛娃子的妈,我们都叫她汤四婶,正在赶牛喝水。她见你们妈奋不顾身的往水里溜,惊得直喊:‘大女子!大女子!天这么冷,不能下水呀伢!别把你也淹着了!’”
    ‘大女子是我妈的小名呀舅?’王瑶刨根究底。
    “你妈在我们湾里,人们都习惯称她为大女子。”我舅舅是酒桶,连喝了几多杯,他还倒着喝。“你妈溜下塘,一手抓住了杨柳条,一手抓向我,连推带抱,把舅舅弄上了塘去。”
    “舅舅的小命是我妈救的!”王瑶笑着说。“我妈后来也爬上了塘岸?”
    “你妈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手脚都冻僵了。”我爸说。“不是你姥姥听见动静,跑到塘边,还有牛娃子的妈帮忙,你妈就得淹死在塘里!”
    “为救舅舅,你妈虽然被救起,还是遭了风寒,大病一场!”我舅舅喝成了个红脸大关公,舌头有些发怵。“后来你妈上学,在万土岗学校,碰着了体育老师万春红,非常喜爱她,教了她三把两式三脚猫的功夫,上擂台比武不成,打你们舅舅我,一打一个着!”
    “谁把酒他喝的?”我妈换了妆容,抹胸粉黄白花裙,下面兰草色短装,勒着浑圆的臀部。裸露着两条玉腿,白袜白运动鞋,穿成了十八岁!出来到客厅,就冲我舅舅吼。
    “妈!我把的!”我来揽挑子,我妈她不会恼我。
    “把他喝酒打鬼!”我妈瞪凤目。“脸喝红了还在喝!永子!酒收起来!”
    “好好好,不喝!”我舅舅气恼地摇了摇酒瓶,里面还有不少,只得盖上了盖子。“姐!去了我哪儿,可别让我妈揍我!”
    “揍死你活该!”我妈瞟了一眼我舅舅。“跟哪几个人赌的?”
    “牛娃子,胡金牙,葛狗子。”我舅舅吃饱喝足抹嘴巴。“畅!给舅来杯茶。”
    “哎!”我起身倒茶,茶壶里是冷茶。“舅舅!冷茶。”
    “冷茶好,快倒!”冷茶咕咚咕咚一口吞,痛快。
    我倒好茶,走过去双手捧到我舅舅手里:“舅舅!请茶!”
    “还是我外外好!”舅舅满嘴臭酒气。熏死人。他伸手摸我脑袋瓜子:“舅舅喜欢你!”
    “稀罕你喜欢他!”我妈问。“玩的什么花样?”
    “十点半。”我舅舅打饱嗝。“一注一千块!”
    “玩这大?”我爸有点惊讶。
    “不玩这大,我妈那对金手镯能输了?”我舅舅他还无一点悔意,说的理真气壮。
    “啪!”我妈见我舅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过去就扇了他一巴掌。“金手镯抵了多少钱?”
    “两万八,三天期限!”我舅舅轮我妈。“姐!您也舍得打哟,耳门子都轰轰响!”
    “打死你!”我妈看我爸。“永子!怎么办?”
    “我去赢回来!”我爸说。
    “你,你也学会了赌?”我妈以为我爸去出钱,把手镯子赎回来。不料,我爸他要用赌!“永子!我打祥子你可都看到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兰子!”我爸连忙笑着解释。“我那玩赌是工作需要,而且只能输还不能赢。不然,我那工程活计,全得泡汤!”
    “你可不能玩过火!”我妈逼视着我爸。“咱们这个家不容易,玩上了头,玩过了火,永子!我拆你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