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很大方地让人将糕点装起来送到他手上。
陆内言垂眸，掩下眸底的鄙夷，敷衍道谢：“谢王夫。”
他回到芙言院就把一盒子糕点摔在陪嫁的小厮身上，冷声道：“吃！”
桃花状的糕点落在地上碰上了灰尘，小厮颤抖着手一一捡起来，低着头吃完。
陆内言斜躺在软榻上，单手支着额头，心中的烦躁挥之不去。
烦死了。
手痒，想做掉几个人。
皇甫月笙从刺客的嘴里撬出消息，就是凤阙国的太女安排的刺杀。
连续两次要她命了。
真是……
不死不休了？？！
皇甫月笙写了封信塞到信鸽的腿跟上，双手朝上一抛，信鸽飞走了。
她重新坐在书桌边，听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殿下，陆侧夫中毒了……”
皇甫月笙握笔的手指僵住，抬眸淡淡道：“中毒了找大夫治。”
“殿下，陆侧夫是吃了王夫给的糕点才中毒……”听雨观察着皇甫月笙的表情，对方看上去十分冷静，一点都不慌张。
“王夫怎么和他遇上的？”
“奴婢听说是在荷花池边上的凉亭遇到的，当时事情怎样我也不清楚……”听雨描述不出来。
“府里的大夫没用？”皇甫月笙继续提笔写字，“侧夫院子里的人太少了，你带几个手脚利索的小厮去芙言院。”
“好。”
芙言院这边，陆内言等不到皇甫月笙过来，只看到新来的八个陌生面孔。
她身边的丫鬟听雨温和礼貌道：“陆侧夫，这是殿下亲自为你挑选的下人。”
陆内言眉间含着愁苦，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妻主为何不过来看看我……”
“殿下日理万机，抽不出空。”
听雨看着一旁的两个大夫，“你们两个给侧夫看脉了？为何侧夫脸色仍旧苍白？”
“陆侧夫食用了少量砒霜……已经喝下药了，脸色苍白是因为气血不足。”两个大夫垂眉低眼，瑟瑟发抖。
听雨点点头，随即让人送了些珍贵药材过来。
“陆侧夫好好养身体，养好了殿下就过来看望您了。”
听雨转头就把陆内言中了砒霜的事告诉给皇甫月笙。
皇甫月笙闻言，轻嗤一声。
他现在的体质百毒不侵，如果真的中毒了，只能说玉雾珠是假的。
陆内言给自己服毒这件事真蠢，又是骗取她的同情和关注。
皇甫月笙摆了摆手，淡淡道：“以后陆内言若是再有别的问题，需要什么你直接拿给他，不用什么事都通报到我这里。”
听雨点点头，“是。”
入夜。
皇甫月笙回到羽的身边，一起沐浴后同床共枕。
羽主动贴在她怀里，嘴角挂着甜蜜的笑，眨了眨清澈无辜的眼眸，“笙儿，我没有给陆侧夫下毒。”
皇甫月笙搂住他的腰，给他揉了揉。
“我信你。”
“今晚……”羽的腰还是酸痛的，在被她揉了之后，身体起了反应。
“笙儿……”
皇甫月笙的脖子一热，他滚烫的唇落在上面。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别乱动。”
羽就是想要，他很喜欢那种感觉，“给我嘛……”
“你身体受不住的。”
“可以的可以的。”羽的体质和普通男子不一样，他有武功，“承受能力”很好。
他的身子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又被挑起来。
皇甫月笙捏住他的下巴，平静的眸子出现一团火焰，压低了声音，流在他们唇齿之间，“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烛火摇曳。
室内馥郁浓烈，春蕊吐露，迷人心魄。
*
一夜放纵的后果就是，羽只能躺在床上吃饭。
皇甫月笙端着饭菜亲自喂他，唇边挂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贪欢过头，有你好受的。”
“还不是笙儿你……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不停下来……”羽委屈地撅嘴，长长的睫羽颤抖着，水汪汪的眼眸控诉地望着她，“都怪你。”
“是，都怪我，下次我会克制些。”皇甫月笙语气宠溺。
羽心里甜丝丝的，乖乖吃下她喂的饭。
那个男人栽赃他下毒，笙儿不仅没去看他，还相信我，又和我欢爱整夜，他拿什么来夺走笙儿的宠爱？
羽很是得意。
皇甫月笙陪羽用完早膳便出去了，她去医馆找毒医。
在他身上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皇甫月笙犹豫了半个月，不敢问他是不是那个人……
天气越发凉了，府中的下人穿的衣服多加两件。
陆内言斜靠在栏杆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风一吹就滑落下去。
“少爷，您穿多一件吧，小心着凉。”陪嫁小厮在他身后跪着，手中举着一件披风。
“这天气变化真快啊。”
小厮回话，“天凉得快，要入冬了。”
“天冷哪有我心冷。”陆内言语气轻飘飘的，随着风一起散在空气中。
“殿下一定会过来看您的，少爷，您别难过了。”小厮举着披风的手颤抖。
陆内言没有血色的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她只会心疼别人，不会过来关心我的。”
今天羽被皇甫月笙亲自喂饭的画面被下人看见，还传的整个府邸都知道了。
他嫉妒！
苦肉计得不来她的在意，扮好人也得不到她的一个眼神。
陆内言傲慢地掀起眼皮，看见墙上站着个人，他露出鄙夷的眼神，朝那人勾了勾手指。
月影盯着陆内言，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羽他不敢杀，这个人他敢。
“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对方传话过来。
月影冷着脸出现在窗台边。
陆内言忽略了他身上的杀气，不屑地勾了勾唇，“你也喜欢她？”
月影黑眸暗涌滚动，手中的剑鞘顶开了道缝隙。
“你看看你，一直陪在她身边做牛做马，出生入死，却得不到她的喜欢，一个才认识多久的人啊，就能轻易得到她的爱。”陆内言歪了歪头，“你别嫉妒我，我虽然嫁进来了，一样得不到她的在意，把我安排在这偏僻的院落中，任我自生自灭，说真的我挺羡慕你。”
月影冷声道：“我对主人没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