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想着在南锣鼓巷办厂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南锣鼓巷算是四九城的城内，所以地皮紧张了些。
    一开始何雨柱想着办厂的时候，那时真挤不出空地方。
    但那是那时的五福家电，没名气，没经验，所以当时区里拒绝也是正常。
    但现在的五福家电可不能同日而语了，现在是南锣鼓巷，包括本区都巴不得五福家电能挪过来。不说税收，就是名气，也能让区里压其他地方一头。
    上过电视嘛！
    何雨柱倒不是赌气，而是实打实考虑。何雨柱是南锣鼓巷出来的人，在本街道天然的就有人护着。
    就像何爱国的饭店，开到今天，也没人打过何家饭店的主意。
    都知道何雨柱是什么人嘛，知道何家的家底，为了个饭店跟何家硬拼，不划算。
    饭店是，厂子也是，何雨柱这回因为这个事，倒是看透了一些事，就是有些人是养不熟的。
    像是那个小所长对付何雨柱的时候，区里那么多人看到了，但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这让何雨柱相当心冷。
    平时何雨柱跟各个单位的关系也是不错，像是逢年过节，何雨柱也会安排厂子里给相关单位送一些小福利。
    人情往来，何雨柱从来没亏过谁。
    但就是如此，人家也是帮亲不帮理。
    说白了，何雨柱就是一个小老板，而那个小所长，当时气势汹汹，好像何雨柱真有什么大问题一样。
    再者到了现在，何雨柱也回来一个礼拜了，那个老大只是打电话让何雨柱过去谈话，完全没有前段时间刚上任时的焦急。
    何雨柱知道，那个区里的职场，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敌人。
    明明是他们错了，但他们却是恨上了何雨柱。
    以后何雨柱留在那里，也是落不到好果子吃。
    与程成交了个底，这算是给他送功劳，刚上任就有一家上过电视新闻的外贸企业跑到他的管辖区开厂子，这是什么概念？要发的概念。
    程成主任，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自己街道有什么好的地方可以安置下何雨柱的五福家电。
    何雨柱说道：“首先地方得大，必须有我现在厂子的两到三倍面积。
    我不光是赌气，而是的确要扩产，大概明年就要上几个新产品。
    现在的厂房面积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其次是价格不能太高，我也是南锣鼓巷的，王书记看着我长大，我也不跟你们说空话。
    如果咱们街道能安置我，原材料能供应上，我有把握明年的产值翻两到三倍，出口至少翻倍。
    这次去港岛，不光是私事。我也见了几个东南亚地区最大的电器经销商，明年准备合作一下。”
    说起画大饼，何雨柱现在也是张口就来。
    其实何雨柱的场地面积，虽然不够用，但他是轻工企业，完全可以往上发展。也就是建楼。
    何雨柱瞄准南锣鼓巷就是因为这儿的地皮，以后会是天价。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要是何雨柱能在南锣鼓巷附近占个百十亩地，以后该是多大一笔财富？
    程成主任有点为难，何雨柱狮子大开口，他要是有肯定给，但关键是他没有啊。
    程成主任原本是想着拿几个经营不好的街道企业安置何雨柱的。
    但那些小厂子，相对于何雨柱要的地方来说，就有点不够了。
    程成下意识的看向了王书记，何雨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又安定了一些。
    看来这个程主任是王书记的人，这对于何雨柱是好事。
    他跟王书记算是老关系，有个自己人，自然是更好办。
    王书记也是皱着额头，对着何雨柱说道：“地皮问题，我们可以跟区里协商解决。
    但柱子，你说的翻倍，可要说到做到。”
    何雨柱笑得真诚，他对着王主任说道：“我让蓝厂长去了南方小城，他在那边新建的厂子，是现在的十倍。
    全部进口生产线，产量能到现在的十几倍模样。
    王书记，我搞那么大厂子，随便分点给咱们这边，就足够咱们吃撑了。说实话，我搬回咱们街道，除了因为您几位跟我是老熟人之外，也是盯着咱们的轧钢厂。
    我听说，段厂长跟阿迈瑞卡的冉秋叶冉总搞了个铝皮生产线，马上还要上马一个白铁皮生产线，这跟我们的供应链正好是互补。省的咱们因为原材料供应的问题，影响出口。”
    作为南锣鼓巷的一把手，王书记自然知道轧钢厂这几年也不是停滞不前。
    也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段厂长跟阿麦瑞卡一家公司碰上了。
    那家公司可以低价转让给轧钢厂一条铝板生产线，包括全套生产技术，轧钢厂自然是没钱，但对方可以让轧钢厂以以后产量分期付款。每年拿出产量的百分之多少，抵那套设备钱。
    段厂长一算划算啊！这就等于借别人的钱，然后做自己的生意，反正利息也不高。相当于从银行借钱了。
    王书记知道的是有这个合作，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合作是何雨柱帮忙牵线搭桥的。
    何雨柱对轧钢厂还是有感情的，他知道现在轧钢厂的负担有多重，也知道段厂长也想过改进生产技术，想着让这家老迈的厂子焕发青春。
    轧钢厂毕竟太老了，最新的机器，都有二十来年的工龄了。
    正好冉秋叶做的是机械出口的生意，像这种污染企业，现在阿麦瑞卡正在往外产业转移。
    合则两利的事，何雨柱自然要介绍自己人。
    至于说污染，你不能让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人，来考虑所谓的营养搭配。
    别的不说，轧钢厂上万口子人，如果照着这样发展下去，肯定是要倒闭失业的。
    没办法，负担太重了。
    现在先在其他原材料制造上占一个坑，以后说不定还能拥有一线生机。
    如果能有个两代人坚持发展厂子，说不定还能成为某些行业的领头企业。
    段书记是准备花十年工夫，省吃俭用，把厂子里那些老朽设备，全部更新换代一次。
    这是件艰难的选择，但现在轧钢厂的耗损率已经远远高于其他同行。
    这几年市场行，还能让全厂工人温饱。但要是稍微市场有点变动，说不定就会直接垮掉。
    所以更新换代是必须的，段厂长是碰到了这个机会，有何雨柱这样一个徒弟。
    别的厂子想换代都换不了。
    冉秋叶又不是做慈善的，在别的地方做这种生意，冉秋叶也做过分期付款的事，但那种分期付款，利息就高过了本金。
    要不是何雨柱带着冉秋叶在游戏机行业吃了块大肉，冉秋叶都没理由说服董事会那些人。
    跟轧钢厂这笔生意，如果算上分期，冉秋叶只能算微利。
    这算是何雨柱对自己这个小世界的善意吧！
    在这个事发生后，也有不少大厂子找上冉秋叶，冉秋叶直接恢复了正常价格。
    当人家指责冉秋叶区别对待的时候，冉秋叶直接说就是区别对待，因为当年轧钢厂农场保护过她跟她父母。
    救命之恩，那就没法说了。
    在这个事里，冉秋叶跟段厂长配合的默契，从头到尾没有透露何雨柱在里面的作用，
    不然何雨柱也没现在这么安稳。
    事实上来说，把这一代的企业管理者想得多坏，好像没几个好人，那完全是污蔑，
    什么行业都是有坏人，有好人。
    要想想，改开二十年，民营一直是集体的有益补充，而改开后的经济增长，全部都是以集体为主力创造出来的。
    但集体企业就像是个老朽的英雄，燃烧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却是因为压力太重，没有跟上科技更新换代的契机。
    养老，社会责任，都是集体企业挺在了第一线。
    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加上机会的把握，真没几个能闯出来的。
    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外资企业游戏难度是简单。
    民营企业是普通。
    而集体则是噩梦难度。
    当然，那几家资源性企业不同，人家是吃独食的。
    等到程成兴匆匆的走了，何雨柱笑道：“王主任，您的学生？”
    王书记对何雨柱喊她王主任并没有什么意见，事实上，现在南锣鼓巷街道四十岁以上的人见到她都是喊主任的多。这算是她工作这么多年，大家对她的认可。
    王书记笑眯眯的摇摇头说道：“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看到了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一样。充满激情，莽撞，干点事顾头不顾腚。嗤！”
    何雨柱也是笑道：“所以才要您给他们保驾护航呢。”
    王书记突然面色严肃了起来，对着何雨柱说道：“柱子，你真决定好了？
    我这边肯定是欢迎你的。
    但你要知道，你要是这样做了，你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那个区里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敌人。”
    何雨柱无奈的摇摇头，开头说道：“已经是得罪了。那帮大爷我伺候不起，大不了我不伺候了。
    ………”
    何雨柱把事情原委跟王书记说了一遍，特别是他回来后，那边对这个事的应对情况。
    何雨柱委屈道：“王主任，要是犯错的是我，那我活该。
    可是犯错的明明是他们，我损失那么大，差一点就破产，结果我到现在连一个道歉都没收到。
    像那样的地方，我是真不敢去了。”